“怎麼樣?”李棟忙問。本想自己突然出現,會嚇他一跳,沒想他很平靜,心理素質十分強大,大概他也是一位大勇之人。

“你是不是弄錯了訊息?”杜雨問道:“在監牢裡巡了幾個來回,根本沒有發現你找的人。這幾天知世朗攻城,全城慌亂不堪,這幾天都沒有新犯人進來。”

“怎麼可能?”李棟不敢相信。給自己傳訊息的,隨便換一個人,李棟都會懷疑。那可是李渾,自己的父親,怎會欺騙自己?

“沒有鐵證以前,不可過早下定論。”杜雨若有所思道:“我問過白天當差的獄卒,他們都說這兩天沒有任何新犯人。除非……”

正懊喪失望之際,忽聽他話裡還有隱情,李棟忙問:“除非什麼?”

杜雨說:“城東南荒涼之地,有非常隱秘的一個大牢,那裡關押的都是重刑犯,除非在那裡,別無其他地方了。”

“走,我帶你去。”杜雨將手裡陌刀一橫,下定了決心,說完貓腰潛行,率先隱入黑暗。

李棟非常感激。今晚要是自己潛入監牢,最多知道事情更加複雜了,哪知城東南還有一處關押地。暗暗慶幸遇到好心人了。等事情結束,一定要好好重謝杜雨,是一條真好漢。

如法炮製,李棟也貓下腰緊隨其後。約有半個時辰,來一處破廟前,院內黑糊糊的,沒有絲毫燈光。

止住腳步,杜雨朝身後悄然招招手。

李棟無聲無息跟上去,尋思:這就是隱秘大牢?事先不知道情況,很容易把破廟忽略了,這裡確實關押重要犯人的好地方。

杜雨介紹說:“常往這裡送押要犯,我和獄卒很熟悉。裡面看守人員不多,只有五六人。你留在外面,我去瞧瞧虛實。”

李棟點點頭,隱入黑暗之中,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李棟猜測看守不多,大概位置隱秘,人多反暴露給世人。

約有一頓飯功夫,破廟的門忽然開啟,從裡面走出近十人。影影綽綽的,看起來有些熟悉。他們都不敢說話,隨著一個人迅速撤離。等看清楚那十幾人的面目,李棟差點窒息過去。

這十幾人正是杜伏威一行人。杜雨做了什麼事,這麼短的時間事情辦得這麼利索?仔細看時,杜雨身上濺滿鮮血,刀頭滴滴嗒嗒也流著新鮮血跡。難道杜雨把看守全部殺死,獨自把事情辦妥當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李棟驚聲尖叫,臉上現出一萬個不相信。饒是見多識廣,處事平靜,他也忍不住感嘆起來。真是看走眼了,杜雨這人,咳,真是出人意料啊。

杜雨淡然一笑,回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些離開,免得夜長夢多,生出其他事端來。”

“請受在下一拜!”李棟深深施了一禮,杜雨他絕對承受起這大禮。

杜雨連連擺手,說道:“昔日我受難時,大人李渾對我有大恩。我無以為報,希望做這事彌補我的平衡。”

杜伏威等人一見李棟,怒不可扼,奮袖出拳,想當場動手。不乾不淨喝道:“豬狗田舍漢,陷害我等被送入牢獄,你還有臉來見我們。看招!”

杜雨急忙制止他們,嘆道:“你們都誤會了。陷害你們的人是縣尉,羈拿盜賊正是他本職。想那陸離兒門檻也不曾邁出去,怎麼會知道你們是盜匪?”

李棟忙解釋說:“飲酒的時候,那些酒內有蒙汗藥。我也昏睡了一個半晌。我起來的時候,已是人去樓空。如果我陷害你們,還會冒險救你們出來?”

“為何你沒有被下入大牢?”杜伏威仍然十分激動,追問了一句。

“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也整不明白。那縣尉與我父親不和,我推測他曾經也想陷害於我,只是被陸離兒攔住了。”

李棟這麼一說,杜伏威等人意識到有這個可能。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