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要想觸控~到這山嶽彷彿又隔著千山萬水。

天上曉月,路上行人匆匆,竟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奇特的人。或許只是當侯希白是喝醉了的遊客,顛倒步伐,而李志常便是他的朋友站在一旁看他笑話。

若非身處其中,決計難以感受到兩人之間那猶如實質的氣場。折花百式,其實不過一式,那就是‘變化’。可是變化的終結是為了傷敵,而並非為了變化而變化,這已經到了哲學的高度。

他自從出道以來,還未曾有如此狼狽的時候,無論何時,面對如何強大的對手,他都自信可以從容自若,表裡如一。唯獨此時面對李志常,彷彿回到幼年時候,石之軒教他武功的那般感覺。直到此時他也不知道石之軒的武功淵不可盡,可是面對李志常,他出道以來第一次生出一股他是否還會不會武功,還是不是武學高手的疑問。

無論是他瀟灑至極的花間遊,亦或者是折花百式的精妙招數,都像是他一個人在獨自舞蹈,李志常並不呼應。令他最難受的便是,李志常明明離他五尺不到,卻彷彿隔著千山萬水一樣。

李志常突然向一座小樓望去,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淡淡道:“好了,侯兄我走啦。”

侯希白撲倒在地,等他想要掙扎著起身,一名中年儒生對著侯希白伸出了一隻手,侯希白抓~住來人的手,抬起頭來,目光觸及到這人寒如冰雪的雙眸,道了一聲:“師父。”想著自己這狼狽的樣子給恩師瞧見,侯希白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儒生深深嘆息道:“男子漢跌倒一次兩次算什麼,只要最後能站著,仍舊可以比任何人更加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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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閒散

候希白道:“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儒生自然是化名裴炬的石之軒,他寒如冰雪的眼神往李志常去路望去,神情似笑非笑,卻帶有一種天性的邪惡與超然,難以測度的外表下,發出一聲悠然的感慨道:“我若不在這裡,你今天就已經給人留下不可磨滅的精神破綻了,李志常我記住了。”

隨即石之軒將候希白拉上一座小樓,將他和李志常剛才種種過招做出深刻的分析。候希白從來只知道石之軒冷酷無情的一面,沒想到今日怎麼會突然對他如此親切,不過他視石之軒為父,縱然石之軒讓他立刻去死也不會皺一分眉頭。

故而石之軒無論怎麼和平常不同,候希白都不會改變他對石之軒的敬意。

候希白道:“師父之前沒有跟李志常見過面,為何對他的武功家數了若指掌。”

石之軒道:“此人同我一樣身兼佛道兩家之長,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同樣悟出類似我不死印法的武功,你可知道最高明借力卸力的法門乃是在人體竅穴經脈內進行,你的折花百式看似能借力卸力,其實還沒深刻領悟到借力卸力的真正高明法門。”沒有人比石之軒更能明白李志常如今處於什麼地步,如果李志常之前是蓄滿水的江河,現在已經成了不可測度的大海。他的水還是那麼多水,可是器具已經如江河變大海,雖然功力未曾到蓋過世間所有高手的地步,但是已經走上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層次。這種自生命層次發生的變化,就如同猿猴變成了人。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這也是寧道奇這種級數高手和其他高手本質上的區別。

李志常之所以那麼對付候希白。也是為了證實心中那個隱隱的感覺,果然石之軒也在洛陽。對於石之軒的可怕,李志常剛才已經領略到了。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他的靈覺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仍舊沒有感受到石之軒就在附近,這是怎樣可怕至極的魔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