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一探究竟。”我很是無奈狀地攤了攤手道,“我這個人便是有此壞習慣,好奇心來的時候,想壓制都壓不住,所以,我連鞋子都不要,已經摸著牆壁出了走道,設計得真好,走到末路還要給我來個轉彎的坎,萬一轉彎出來,又掉入新的陷阱呢,在我站在轉彎的位置時,你其實已經看到我了吧。”我用手指著他身邊的物件,“這屏風放在這裡,看看那邊走過來的人影倒是恰當好處,人影發射其上,你很清楚明瞭地數著我在那裡會遲疑多少時候。”

不知道是讓他得意還是讓他失望,我當時幾乎只停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他不用躲,不用閃,面孔大大方方顯露在我的面前,不過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因此還用得著隱藏嗎。

“你是特意穿了這件衣服給我看的嗎?”我淡淡地笑起來,“是對我沒有信心,想多留一個機會給我的話,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呢。”說著話,我已經站起來,“還有,這裡的三張椅子,是一貫如此擺放,還是為了迎接我的到來,才故意這麼放的。”

他也跟隨著我笑起來,眼底不再是冷的,像是一池深水,雖然只泛起微微的波,已經水質瀲灩,叫人捨不得移開視線:“是一貫如此擺放,以前曾經為了是左一右二,還是左二右一,爭執個沒完沒了,才決定不如擺放在一邊,我求個耳朵太平。”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要是我再猜不出你是誰,。”我側過頭來看著他,“豈非該打。”難怪我醒轉過來時,那個尷尬的部位會又酸又痛的,是某人為了趕時間,向上級領導準時覆命,將暈厥過去的我,直接扔在馬背上,一路疾馳而回,我是被震傷的,震傷。

聞名不如見面,我一直以為你這個身份,這個位置,已經該是個糟老頭子的樣子,況且三個徒弟都年紀不小了,這會兒瞧見真人,說你們師兄弟四個,我想都不會有人會反對的,是不是啊。

“屬下洪青廷拜見都城六扇門總捕司的顧連山,顧大人。”說著話,我已經準備跪下去了,見到上級的上級的上級領導,怎麼能不意思意思。

也沒見他手動還是腳動,哪裡生出一股柔和的力量託著我作勢下壓的身形,我沒能真的跪下去,被卡在了中間,大概是想試試,到底他的武功高到怎樣的地步,我使足了勁,又往下沉了一沉,這一回,像是彈簧跳似的,直接將我整個人送回到方才坐的椅子裡。

顧連山大人輕輕地擊掌,點頭道:“果然,果然,小莫和小蘇兩個人同時推薦的好人選,不負所望。”

捕紅 第三卷 第三卷 19:監守自盜的白某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眼前的光線明亮起來,像是有數十盞的燈同時被點著,廳堂一掃先前的鬱悶和陰冷,豁然開明,連徐徐而來的風都溫和了許多,再映襯著顧連山的人,隨隨便便地一站,雙手背在後頭,衣袂飄飄,自有一股風流之態,臉上那種淺淺的,不留意看都不能察覺出來的笑意:“你們兩個還躲在後頭,想看熱鬧到什麼時候。”

看看這人,直接把自己徒弟給出賣了。

先出來的那個是莫孤煙,長身玉立,一臉笑容地同我打招呼:“洪捕頭,多日不見,你還是這麼有精神。”他臉皮真的很厚,比以前蹭飯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暗裡頭咬著牙,我的精神都被你們幾個折騰光光了,沒被拐到這裡前,我的身份是個病人,病人!

後來清咳跟出的那個人,不用看,就是那個監守自盜,穿著夜行衣跑回自己家裡頭,把借住養病的客人,像賣小豬似的偷運出來的白蘇岸,他是換了衣裳,但是我隨便給他按上黑衣黑褲黑麵巾,不是他,還能有誰,也只有他能如此熟門熟路,那一間本來就是他自己的書房。

只因著是太過不可能會出現的人,所以才壓根沒有往他身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