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孔女句,雖有家、有父,然只有其名而已。其間之苦 ,非一言 兩語所能道明。如今孑然一身,到處飄零,舉目無依下,唯有投奔義兄,武夷山墨翟。"

孔女句言辭之間真情流露,絕無半分虛假掩飾,顯然遇有極度 痛苦才有如此表情。

凌陽子聞言微怔,雙目精光四射,打量孔女句一番後:"孔女句,孔女句姑娘原來是儒教孔教主 千金,倒是失敬,孔姑娘如何與墨翟幫主義結金蘭的?"

孔女句從凌陽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顧盼之情,故判斷凌陽子 與墨翟關係非同一般。孔女句素來 極度自信。在她的生平中,她有理由有這種自信。因為,在她所遇的人或事中,沒有一例不 在她的意料判斷中。她這種超人的智慧令所有相識之人感到驚訝。她年齡不大,心機之多, 令人難以想像。正因如此,她在孔門最受孔教主所忌。她的叛逆離經言論更令孔丘無法容忍 。三年前,墨翟雲遊天下,途經魯地,便到曲阜拜訪孔丘。墨翟以其獨到武功與淵博知識和 孔丘儒教分庭禮抗,特別是其"兼愛"、"尚賢"更是與孔丘平分秋色。在武功較量中,墨 翟看到孔教主博大武功確實極天際地,自己略遜半籌,但亦發現其招式之間有微隙所在,只 是自己功力不能破解,但從心底佩服孔丘。於是向其請教:"孔教主實乃千古第一人,晚輩 欲求精髓所在?"孔教主謙和道:"墨幫主過獎,孔丘以為武功高低並非重要,重要者為修 其身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則在格物 。如此方能窺略儒教內省功夫,從而方可練成那種至聖之境。"

(1)第十三回(5)

恰巧此時,不知孔女句何時在側,插口道:"'直到天門最高 處,不能容物只容身'。武功練 成天下之尊好在哪裡?什麼格物,格知。那是蹂躪自己生命的方式。褒女以既無武功亦不懂格 物,格知。僅仗著一身豔骨,戲弄諸侯,顛倒眾生,這方稱為千古巾幗英雄……"話未說完 ,孔教主臉色倏變,怒聲厲斥:"住嘴,小小年紀,信口雌黃。你知道什麼叫君君、臣臣、 父父、子子。"

孔女句無畏無懼,平靜:"百花齊放,各贊一枝,所謂君臣, 父子,君不仁,臣可不義,父不慈,子可不孝。"

墨翟聞聽,大為讚賞,當即與其結為金蘭,孔丘大怒,將墨翟與孔女 句轟出孔府。墨翟即帶孔女句 來到武夷山丐幫總壇。墨翟將孔女句安頓好急忙來到密室,心 中陡然一驚,密室似有人來過 ,慌忙開啟密洞,藏有墨劍劍譜的金盒不翼而飛,墨翟大驚失色。墨劍披靡江湖,武林皆知 ,且人人皆欲佔為已有,只可惜墨翟武功太高,無人敢有染指之念。墨翟細細觀察痕跡,終 無結果。於是不動聲色,將幫內總壇骨幹召入大廳:"本幫主離開總壇之際有什麼人來拜訪 過?"

塗雲龍道:"十日前,神偷姬燕拜過山。"墨翟聽後輕輕嘆了口氣,默默無言走入後堂,丐 幫眾人不知其故,塗雲龍見幫主憂形於色,便來到墨翟身邊探問其故,墨翟便將墨劍劍譜被 偷一事講出。塗雲龍亦吃驚非常:"神偷姬燕乃五步毒蜥伯喜否心腹,姬燕盜竊墨劍劍譜,必然受伯喜否 之遣。而墨劍天下無敵,威力無窮,伯喜否得此墨劍,又不知有多少武林豪傑將殞其劍下。"

言詞之間,憂形於色,孔女句聽後,決定找回劍譜,以慰義兄 寡歡。於是當晚在武夷山側後懸崖絕璧,脫下一隻鞋,同時將一棵小樹折斷,製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