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轉到了前院,遇到堂嬸在前院訓斥一個小姑娘。

那姑娘跪在地上,不停地在磕頭。

一個年齡大點的女人看到庭淵來了,恭敬地彎腰行禮:“公子好。”

其他人紛紛扭頭,看向從後花園過來的庭淵。

被這麼多人注視,庭淵稍有不適。

堂嬸看到庭淵,心中一愣,平日裡庭淵極少出自己的院子,今日怎會跑來前院?

心中雖有疑惑,面上還是和顏悅色,快走幾步來到院子正中,言辭關切:“淵兒身體可好些了?”

庭淵過來已經三天時間,對於這裡的言語習慣有了一定的瞭解,加上原主的記憶,回道:“多謝嬸嬸關心,已經好了許多。”

堂嬸笑看著庭淵:“這幾日天氣好,你多活動活動,對身體也是好的。”

庭淵:“我也是這麼想的,總是憋在院子裡,活動範圍太小了。”

堂嬸臉色僵了片刻,隨即立刻說道:“後花園地方大,清淨,環境也好,淵兒可以多去後花園轉轉,前院靠近大街,外面人來人往,吵鬧的很,會擾你清淨。”

若是以前的庭淵,八成就聽了堂嬸的話。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從前那個容易任人擺佈的庭淵,對於堂嬸的話,他自然是不會全聽的。

視線越過堂嬸看向身後地上跪著的姑娘,問道:“這是怎麼了?”

堂嬸解釋道:“這丫頭是我院子裡修剪花枝的下人,偷了我的首飾出去變賣,被吳媽媽抓了個正著。”

“抬起頭來。”庭淵看著跪在地上的姑娘,讓對方抬頭。

姑娘抬起頭,好好一張臉已經被打得又紅又腫,兩眼淚汪汪,嘴裡被塞著粗布,飽含委屈,一個勁地朝著庭淵搖頭。

“你可是有話說?”庭淵問她。

姑娘用力點頭。

庭淵:“把布取下來,讓我聽聽她要說什麼。”

堂嬸立刻說話:“不用了吧,我正準備報官。”

庭淵看向堂嬸:“既然要報官,為何把她打成這樣,我朝律法,不可動用私刑。嬸嬸目中還有沒有王法了?”

從前的“庭淵”都不走出自己的院子,更別說管家裡的事情,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僅問了,還大有要管上一管的架勢。

一向沒太看重他的堂嬸有些詫異,可她畢竟代為管家多年,該有的魄力還是有的:“淵兒這話說得,不過就是家裡管事的婆子們見她不肯招,一時情急動了手,怎麼還和私刑扯上關係了,以後這話莫要再說,免得禍從口出。”

庭淵沒理堂嬸,朝身邊喊道:“平安,去,把布拿下來。”

“是,公子。”

平安三兩步便下了臺階,去掉姑娘嘴裡的布。

下一秒姑娘往平安身邊湊,眼裡看的卻是庭淵,“公子救命。”

“發生了什麼事,你且一五一十說出來。”

庭淵抬腳下了臺階,來到院中。

周邊圍著七八個人,都是堂嬸的人,庭淵絲毫不懼。

庭淵看著眼前這個姑娘,似有莫大冤屈。

堂嬸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姑娘,若是眼神能殺人,此刻這姑娘怕是已經死了百八十次。

從前的“庭淵”是怎樣的一個人,與現在的庭淵沒有太大的關係,他自由一套自己的行事標準,也與他多年來工作在刑偵一線有關,遇事必然要追根溯源查清真相,即便是想改,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也很難短時間內改正。

堂嬸明顯察覺庭淵不同以往,心中便更是擔心。

她必然不能讓庭淵追查下去,說道:“淵兒,這丫頭是我院裡的人,有什麼也該是我來查。”

堂嬸百般阻攔,庭淵就更覺得其中有問題,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