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夜,景千曜留下了景霄辰在勤政殿。

景霄辰點點頭,“皇上讓臣去西域這倒是沒有什麼,畢竟兩國也是交好二十多年,幫忙也無可厚非,讓臣監國,臣自當也是會盡心的,只是這出宮,著實危險,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卻也是危險防不勝防,若是你出事,這大周的江山可就危險了。”

“這個倒是無妨,朕會處處小心的,再說若是朕真的出了事,大周還有皇叔,自然是不會天下大亂的,朕何必要擔心。”

景霄辰抿唇笑的很悵然,“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大周的江山,我以為皇上心裡會清楚的。”

景千曜斂眉,遮掉眼底的那抹陰暗,笑道:“那皇叔要的是什麼?”

“這是臣自己的事情,若是皇上要微服出行,臣自然會盡心盡力的監國,皇上儘管放心就是,天色已晚,明日還要啟程,微臣就先告退了。”

景霄辰站起身,抱拳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動,看著那扇高大的殿門,許久之後才露出一抹血腥味十足的笑容,將他俊朗的五官映襯的邪肆,恍若衝破地獄之門,踏著屍骨鮮血而來的魔王。

永福劇烈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的這種表情,真的是讓人從心底感覺到那種無法抑制的恐懼。

“皇上……”

“擺駕棲鳳宮。”他站起身,撩袍往殿外去了。

永福趕忙應聲跟上去,這種事情他知道自己應該閉嘴的,作為皇上的心腹,他將皇上的心思揣摩了個五五六六,但是就這五六分,也完全足夠了。

帝心難測,若是他真的揣摩了十分,那麼離他的死期也已經不遠了。

次日,西域王的儀仗隊,連帶著三萬禁軍浩浩蕩蕩的駛離京城。

景霄辰一身颯爽的銀色戎裝,墨色的龍爪披風,所經過之處,迷暈了京城不少的懷春少女,就連香帕和荷包也都被丟了不少。

鹹福宮內,自第五琳踏出皇宮的那一刻,慧妃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輕鬆了許多,試著抬了抬手臂,卻驚喜的發現居然能抬得起來,卻並沒有覺得多累。

“來,來人!”她掌嘴喊道,然後驚喜的掩住紅唇,發現能發出聲音,那種喜悅讓她幾乎是熱淚盈眶。

殿外候著的奴才聽到聲音,趕忙推開門進來,就看到慧妃已經側臥在床榻上。

看到進來的人,她的心頓時泛起一抹殺意,若不是現在還有些行動不便,她真的會將那些看過她狼狽一面的人斬草除根。

她是忠勇侯府的嫡長女,更是大周朝的慧妃娘娘,裡應該儀態萬千,賢惠傳揚,那不雅的一面壓根就不應該存在。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去給本宮準備溫水,再讓陳嬤嬤進來,本宮要沐浴。”

她聲音冷淡的吩咐道。

宮女得到話,趕忙出去準備了。

沒多久,陳嬤嬤就腳步踉蹌的跑進來,擱下手中的茶托,就雙眼含淚的撲上去,跪在床榻前。

“娘娘,您終於是好了,奴婢這些日子可是差點沒有被您給嚇死。”

慧妃看到她,總算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嬤嬤,就算你想哭,至少也要伺候著我先洗澡不是?”

“哦,是是是,奴婢這就伺候娘娘沐浴。”邊說,邊攙扶著她慢慢的往偏殿去了,看到她的身子似乎是有力氣了,才驚喜的道:“娘娘,您看來是真的再慢慢的恢復。”

“是啊,今兒起來才發現,身子漸漸有力氣了。”她輕輕的點點頭。

待伺候著她坐進佈滿花瓣的浴桶內,陳嬤嬤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娘娘,今兒西域王帶著王后和公主已經離開了,奴婢聽說,琳公主昨晚還在香妃閣裡大鬧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