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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上前來摸她的額頭,竟是烙鐵般滾燙,他心中一沉,抬頭看到桌子上擺著幾粒藥,一旁還有張藥方,他起身便去拿那藥方,誰知才一站起來,竟是頭暈目眩,腳下便是一個踉蹌,一下子便栽到了地毯上去,眼前一陣黑,腦袋炸了般的疼,耳朵周圍都是嗡嗡之聲,他覺得自己就要瘋了,然而此時此刻,千斤重擔只壓在他一個人的肩上,他更是不能倒,這樣想著,便把頭往那床邊的小櫃子上硬生生地一碰,那樣微微的撞痛,倒讓他可以勉強清醒過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才要看那藥方,就聽得床上的林杭景迷迷糊糊地搖著頭,額頭上竟然又沁出細汗來,她總是連續不斷地做著相同的噩夢,怕的渾身打顫,便在夢裡哽咽著哭,恐懼地小聲喊:“……不要殺他……求求你不要殺他……牧子正……”
他聽得清清楚楚,嘴角便是微微的抽搐,便宛如無數瘋狂銳利的針,一股腦地扎到他的心口上去,就連臉上那最後一點點血色都逝去了,胸口紊亂地起伏著,呼吸更是急促起來,他這樣的絕望,這樣的孤寂,她卻還在夢中,生生死死地惦念著另外一個男人。
那藥方從他的手裡落到地毯上去,無聲無息的像一片已經乾枯的花瓣。
蕭北辰深深地吸了口氣,脊背挺得直直的,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轉身便朝著主臥室的門走去,才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哭泣的夢囈。
“牧子正,你別殺他!”
疏林冷清,此情何寄
蕭北辰深深地吸了口氣,脊背挺得直直的,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轉身便朝著主臥室的門走去,才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哭泣的夢囈。
“牧子正,你別殺他!”
蕭北辰的腳步陡然停住,筆挺的脊背在瞬間僵硬。
身後便是她細細的哭聲,哭得淒涼無比,便好似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一樣,他的胸口卻是一陣熱流激盪湧動,幾乎不敢相信地轉過頭來,那烏黑的眼瞳裡全是震驚,她虛弱地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緊閉的眼角往下亂滾,聲音細小微弱,“他……他不能死。”
他一個箭步走上去,一把握住了她滾燙的手,那佈滿血絲的雙眸便如被火映了般雪亮,心如擂鼓一般,急促地問道:“誰不能死?你快說,誰不能死?”
他追問的這樣惶急,彷彿是失去了理智,只剩下這最後一點瘋狂,他已經把自己消耗殆盡,孤注一擲般地等待著她給他一個答案,那足以讓他昇天堂或者是下地獄般的答案,她脆弱無力躺在那裡,眼睫毛被淚水浸的溼黑,貼伏在雪白的肌膚上去,卻還有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低不可聞地喃了一句:“……三哥……不能死。”
蕭北辰怔怔地看著她的睡容。
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身體打擺子般地顫著,心彷彿是被什麼漲滿了,那樣暖暖的感覺從心口裡溢位來,連日來緊繃的神經便似乎是在瞬間鬆開了,他俯下身,一言不發地將在昏睡中哭泣的林杭景緊緊地抱在懷裡,慢慢地低下頭去,那聲音是壓抑不住地顫,“杭景……我的杭景……”
原來上天還是給了他最後一絲眷顧。
這幾日的不眠不休,殫精竭慮,他已經把自己煎熬的簡直髮了狂,悲慟的仇恨幾乎將他整個的吞噬,他的眼裡全都是筋疲力盡的血絲,英挺的面孔在幽暗的光線裡卻是深雋無比,這幾日來他只把全部的絕望和隱忍壓在心裡,那噬心的悲傷宛如暗流洶湧,讓他的聲音低啞沉緩,“杭景,父親死了,五弟死了,六弟死了。”
她還無聲無息地昏睡著,那房間裡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這樣的時間,是屬於他和她的,他靠在那床上,將她溫柔地攬在自己的懷裡,她的身體很溫很軟,猶如一個對外界毫無防備的嬰兒般,手指微微地蜷縮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