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我那兒坐坐嗎?”看著旁邊的卷和佩德,烏柏忽然對兩人發出邀請。

佩德挑了挑眉,卷卻是點了點頭。

於是跟在烏柏身後,穿過幽暗而逼仄的船艙底部走廊,他們來到了更狹窄的員工宿舍。然而這裡只是有些擠而已,一點破損也沒有,和破破爛爛的船上頭相比,這裡倒是基本沒什麼變化。

“那些搶匪不知道,其實這裡才是最結實的。”一路引著卷和佩德兩人來到自己的寢室,烏柏吐露了搶匪都不知道的秘密。

“一直漂泊在海上,初期烏蘇他們把所有的錢和材料都用來加固我們居住和儲存物資的船艙了,所有的板材都是烏蘇和其他人一塊一塊檢查過才敲上去的,這裡雖然看起來破舊其實是船上最安全的地方。”

“烏蘇?”聽到這個名字,卷看向了烏柏。

微微一笑,烏柏便帶著他來到自己小小的臥室,不但將床頭的三幅畫展示給他看,還拉開了右手邊的窗簾。

這次他是將那邊的簾子一下子全開啟的,拉開的同時,卷在那面牆壁上看到了三個窗戶,然而外頭的景色卻完全不同。

其中最左邊的窗戶外的景色是晴空萬里,中間的窗戶是明月升海上,而最右邊的窗則是海底世界。

因為實在太逼真了,卷頗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原來是畫,不但窗外的景色是畫上去的,就連窗戶都是假的,也是畫上去的!

“烏蘇。”仔細觀察了一下圍著床佈置著的五幅畫,卷終於發現了它們之間的聯絡,於是他再次念出了烏蘇這個名字,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是肯定的,帶著一絲瞭然。

聽出了這絲瞭然,於是烏柏笑了,一邊微笑他還為卷鼓了鼓掌:“您果然是行家,一下子就發現這些畫都是烏蘇畫的了。”

然後他就坐在了床上,沒有像往常那樣脊背挺直,他是直接坐上去的,手掌撐在床板上,身子向後仰,視線落在幾幅畫上,他的表情是輕鬆而放鬆的,這樣的他不再是之前那種一言一行幾乎可以列為服務業模板的模樣,倒是多了一絲年輕人的朝氣與稚氣。

隨手將劉海往後撥去,露出寬闊的額頭,他指著床頭的三幅畫對卷道:“其實收集烏蘇畫的人是我,謝謝您把這幅畫帶到了船上。”

“也謝謝您對烏蘇的賞識。”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表情再次恢復了認真,看向卷,他非常專注的注視著卷並向他道謝了。

“肺腑之言而已,如果他可以一直畫下去的話,一定可以成為當世名家。”同樣將視線落在床頭的兩幅畫上,卷一邊欣賞著另外兩幅畫,一邊微微頷首道。

微笑著聽著卷對烏蘇的讚美,烏柏的視線也落在那三幅畫上,就這樣將每天翻來覆去看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畫又看了一遍,他忽然輕聲道:

“我是烏蘇收養的孤兒,烏蘇說我是他在海上釣魚的時候撿到的,我原本一直不信。”

“誰能在茫茫大海上撿到小嬰兒啊,又不是魚,我一直當

笑話來著。”

“直到那一天——”

烏柏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瞳孔上還倒映著烏蘇的畫,不過他的眼神卻彷彿進入了回憶,回憶著那一天發生的事,他沉聲道:

“我們百貨大樓因為販售海鮮以及其他海下珠寶的緣故,不僅大樓內有完善的水用管道,且還有專門的水下展臺,用來展示各種水下商品。”

“那天我原本正在檢查一個水下展臺的佈置,房間裡除了我就只有那傢伙,嗯……就是珍獸部的前經理,就在我調整裡面佈置的時候,那傢伙忽然把我推進展臺了。”

“那些傢伙本來就都很惡劣,這種程度的惡作劇更是常有的事,只是那天我跌進去的展臺是真的很深,怎麼也浮不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