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再娶第二個?”娶個老婆,可遠比打仗還累人。他能剷平為數眾多的叛軍,卻擺不平一個小女人。

“但是、但是,她很有錢啊!”她哀怨垂淚的說。

“有錢我就要娶她嗎?那我娶老婆做啥?娶錢就好啦!”他瞪著獨眼,愈吼愈大聲。

丁兒聞言,紅唇一扁,又哭了出來。

“嗚嗚,我知道了,你不想娶老婆啦,反正、反正,我也只是爹爹得罪你之後的賠償啦——哇啊——”

“誰說你只是賠償的?”

他簡直氣得快要吐血而亡了。

“你啊,就是你啊——”她邊哭邊說,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小串頭還在他胸膛上咚咚咚的猛鎚。

“媽的,你這笨女人!”

雷貫天瞪著她,有那麼一瞬問,他真不知道該要掐死她,還是一刀砍死自己會比較痛快些。

但是,看她哭得這麼悽慘,他心下不由得一緊,只能鬆開捏住她圓臉的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又氣又惱的低語。

“別哭了。”

她嗚咽不停,趴在他胸前,哭得雙眼紅腫。

“嗚嗚嗚……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嗚嗚嗚……說爹爹吃了你的包子,所以要賠你一個女兒的——”她又槌了他兩拳,宣洩心中的難過。“反正、反正,我只是你隨便挑撿來的,當然隨便就可以替換——”

想當初,雷貫天就是在她們四姐妹裡,隨手抓了一個來作賠償的!

她一直覺得,自個兒是他隨手挑中的。所以,她不認為,她在他的心裡是特別的;她更不認為,她是他心中那個最特殊而無法取代的人——

原本爆怒如火山的男人,突然間滅了火。他抱著懷裡的小女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大掌揉著她的小腦袋。

“說你爹爹得罪我,那只是藉口。”他沉聲說道,捧起那張淚汪汪的臉。“我要挑的就是你。只有你。”

“啊?”

幽亮的獨眼,筆直的看進她的眼裡。他知道,要是再不把一切說清楚,這個小女人就不會乖乖的跟他回去。

“丁兒,你找到了我。”他用拇指描繪著她的唇,徐聲低語。“記得嗎?我是你找到的,你一個人找到的,所以我是你的。”

“什麼?”

她被他的手指弄得有些昏頭,卻還是努力保持清醒。

“你還沒想起來嗎?十三年前,在山上破廟。”他提醒她。

十三年前?破廟?

她愣了一愣,一時忘了哭泣,歪著小腦袋,很努力的回想。

“你在破廟裡救了一個人,一個失了左眼的人。”他抿著唇再說,原以為她會自己想起的,誰知這小女人這般遲鈍。

這十三年來,他一直未曾忘記過這軟甜粉嫩的小女人,而她卻老早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丁兒眨了眨眼,腦中迷迷糊糊,像是在回憶一個好久好久之前的夢。破碎的景象,一幕幕浮現眼前,她好像記得白兔、破廟、染血的鬼——

“啊!”她恍然大悟,張大了小嘴,抬頭看著他,搜尋著那張傷痕累累的臉,好半晌才遲疑的問:“那個鬼哥哥?”

“對。”他嘆了口氣。

“可——可是,他很年輕啊——”

額上青筋又再冒起,他瞪著那張疑惑的小臉,氣急敗壞的再吼。“我又不是神仙,過了十三年了,我也是會老的!”

“你——你又吼我——”她扁著嘴,又是淚光閃閃。

嗚嗚,爹爹說得對,她早該戒掉壞習慣,不應該隨便心軟,瞧見有小動物受傷,就愛管閒事的插手——

呃,不對!

她偷偷瞄了那鐵青的怒容一眼。

瞧他這猙獰武猛的樣子,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