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去,忙著去攏自己半解的裡衣,又找自已的外袍,剛剛尋著扔在地下的袍子,身後又被八爪魚抱住,八爪魚指甲尖利,那般一撩一勾,“撕拉”一聲,裡衣撕裂一半,孟扶搖大怒,撲過去就揍,八爪魚認為此舉極具雄風,媚笑著迎上來,孟扶搖揍不下去,又被拉到床上。

兩人在床上廝廝打打,糾糾纏纏,衣服都糾纏得差不多了,九夫人喘息咻咻,軟蛇般滑膩膩的鑽入孟扶搖懷抱:“好人……”

好人正在忙著撕擄,一道燈光,突然遙遙照過來,照上了紅羅帳,照上了九夫人的身子。

九夫人大驚,抬手遮著眼一看,花園裡迤邐來兩行宮燈,將這三間雅室照得燈火明亮,門前的燈光裡,站著黑著臉的戰北恆。

偷情一半,丈夫出場,千古不易之定律。

床上的野鴛鴦一陣慌張,九夫人慌得是偷情被捉,孟扶搖慌得是裡衣撕裂,罩罩的帶子會被發現!

她百忙之下順手抓過一件衣服便往裡衣裡一塞,抬頭醉眼迷離的對戰北恆笑:“王爺……你家母狗思春了,麻煩牽回去。”

戰北恆身側親信王府侍衛長卻一聲冷喝:

“孟扶搖,你好生大膽!竟敢調戲王爺愛妾!”

“有嗎?我有嗎?”孟扶搖攤手,低頭看自己,“我衣裳整齊——”

她的話突然頓住,燈光亮亮的照過來,照見她的衣裳——她身上竟然塞著個肚兜!

桃紅肚兜,繡蓮葉鴛鴦,燈光下滑錦如水,光澤魅感。

戰北恆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姦夫淫婦,連我愛妾肚兜都穿上了,還敢說沒姦情?

孟扶搖悲憤——黑燈瞎火的,偏偏抓了個肚兜!

九夫人只在掩面嚶嚶哭泣,哭得孟扶搖心煩氣躁,爬下床抓起衣服就走,戰北恆鐵青著臉看著她居然就這麼甩手就走,大喝:“拿下!”

於是也就拿下了,孟扶搖根本沒反抗,她“咕咚”一聲,栽到地下又睡著了。

戰北恆低頭看著酒氣熏天的孟扶搖,有點疑感這傢伙為什麼沒動手,以這小子的武功,真要硬闖,這王府有誰攔得住?真要闖了也罷了,家醜不可外揚,也就捏著鼻子罷了,誰知道這傢伙就這麼真給他拿下了,這下可怎麼辦?當真拿了送到磐都府大牢裡去?這又算個什麼罪名?給百姓和宮裡知道了,反倒是自己難堪。

他立在燈下半晌,無可奈何的瞅著那個呼呼睡得很香的無恥之尤,又狠狠瞪了一眼還在捂臉哭泣的九夫人,手一揮:

“關進柴房!”

……

孟扶搖被關在恆王府柴房裡寫悔過書。

她趴在地上,用九夫人的肚兜作紙,柴房裡的焦炭作筆,認認真真的寫: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醉酒的人自控能力降低,會出現某些難以控制和預料的誤會,我不知道這個誤會也會發生在我身上,我那天晚上在王府喝醉了酒,嫌熱把衣服脫了,叫王府的九夫人看見了,大抵怕我著涼,九夫人很賢惠的,屬下們脫衣服她次次都記得,九夫人便來拉我要我穿衣服,我不穿,我要回家,九夫人不應,幾番撕纏,我低頭一看,只見衣服撒得一地,沒有我的袍子了,而我的袍子是不會輕易不見的,各處去一找,果然沒有,我急了,在床上四處摸,摸啊摸啊摸,直到下半夜,摸來摸去摸到被子裡,看見被褥裡有衣角閃光,我說,好了,終於找著了,拿出來一穿,衣料是相似的,式樣是不同的,面上還繡了花呢……我真傻,真的。”

她寫完,慎重交給看守柴房的侍衛轉交王爺,肚兜直直攤著,侍衛送過去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結果直接葳了腳,肚兜悔過書送到戰北恆手裡時,戰北恆正在喝茶,結果還沒讀完,茶全噴了。

此篇絕世悔過書,不知怎的便傳到了王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