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溫飽的今天,這些人的吃相比狼還要狼,只能說明他們餓,也從側面反映了,什麼大u山開發,什麼成功,真正成功的人這些飯菜看一眼恐怕都要三天吃不下飯去。

洗腳女人吃完後,把她的搪瓷缸子遞給駱千帆,她吃得非常乾淨,連碗邊都舔了。駱千帆接過來,用自來水使勁兒刷洗,刷洗完遞給白露先用。

白露從小家裡有錢,沒有吃過這樣的飯菜,更沒有這樣吃過飯,不過駱千帆說:“必須要吃一些,逃出去之前恐怕都得這麼吃。”白露只好接了,

胡毛吃的多,吃得慢,吃完之後有人搶過他的飯碗替他刷洗,洗完之後,駱千帆要過來去盛飯,可是一個30多歲的女子手執飯勺,只給他碗裡打了半碗菜湯,撈兩塊土豆和兩塊胡蘿蔔,她說:“再沒有了,後面的人只能一人半碗。”

很多人嚷嚷著減肥,駱千帆看著這半碗菜湯想,每天給減肥的人吃這個就行了,指定能減下來。

儘管飢餓難耐,駱千帆還是吃不下去,白露也是。駱千帆說:“還是吃吧,日子長著呢。”兩個人勉強把半碗菜湯嚥下去。

其他人已經在唱歌了,駱千帆很擔心,今天不會只是在這裡唱歌吧,一唱就是一天?

中年男人又去找胡毛,要見他的外甥。駱千帆和白露也去找胡毛,要見盧山。

胡毛說:“你們別急,等會兒就見到了。我們請來了一個金牌講師為你們指點迷津,到時候你就能在會場上見到盧山,你也能見到你外甥。”

駱千帆放心了,這麼說至少不會悶在這裡唱一天歌。

很快到了集合時間。胡毛讓大家站成兩隊,胡毛和黃豆再去前面領路,看門的那幾個人跟在後面督隊。

二三十人的隊伍一路逶迤,走出村莊,來到了一條河邊。這條河很奇怪,河溝很寬,但有水的河道很窄,河溝裡到處長滿了雜草,像癩子頭上的頭髮,這兒一塊,那兒一塊,看這樣子,很少有人能來到這片地方。

駱千帆他們在這條寬溝窄水的河溝裡見到了另外三隊“人馬”,也都有二三十人的樣子。胡毛指著河對岸的兩群人說:“看到了嗎,他們是賣化妝品的,銷售化妝品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前也做,但是高層看透了這個行業,這條路是走不通的,發不了大財,要發大財必須要有大魄力,開發大u山才是一條正確的選擇。”

原來其他人群也都是搞傳銷的。眾人都歡呼起來,似乎在嘲弄那些人的選擇。白露用手遮陽,努力在那三隊人馬中搜尋盧山的影子,可是沒有。

胡毛說:“現在開始‘喊天’,人體是濁臭的,奮鬥是唯一純美的東西,把濁臭的東西‘喊’出來,讓奮鬥保持純淨。”

於是所有各自找了一塊空地,對著天空大喊,發出不同的聲音,像狼嚎一樣,其他三隊人馬也大喊起來,整個河灘之上簡直成了牧場,每個人都發出神經質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喊?”胡毛問駱千帆。

駱千帆反問:“有用嗎?”

胡毛說:“當然有用。每天早上大喊幾聲,不僅能保持奮鬥的純度,而且能把我們體內的垃圾喊出來,垃圾清除出來了,好東西才有空間容納。”

比起保持奮鬥的純度,後一句反倒更像那麼回事。

駱千帆也裝模作樣大喊起來,聲音在空曠的河灘上傳出老遠。

喊天結束,胡毛領著他們離開河岸,駱千帆回頭看看,又有三四隊人馬趕來“喊天”!

駱千帆在暗自思考著兩個問題:第一個,小小的u城到底來了多少傳銷者?第二個問題:不同的傳銷組織之間為什麼都有類似的儀式,難道這也是洗腦的一部分?

在河邊看到的傳銷者顯然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因為走在街上,駱千帆看到很多很多的傳銷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