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模樣,“那就不用出來了。”看著我一臉驚恐的表情後,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馬上就知道了的。”

“太心軟的話,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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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下。紛紛揚揚地灑在面板上。

第一次知道有雨能下得這麼溫柔。

交錯的光影,破敗老舊的建築,那把熟悉的黑色雨傘,那個人挺拔的身影。

“先生,你是來找我的嗎?”

“先生,你要離開了嗎?可以把我帶走嗎?”

“先生,我——”

雨勢漸大,淹沒住那細啞的聲音,獨留遍地在雨裡死去的花。

我是被鬧鐘鬧醒的。

醒來的時候全身發冷,自己昨晚睡著了忘了蓋被子。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整個腦袋昏昏沉沉。

人睡覺都會做夢麼。

眯起眼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七點鐘了。

那隻該死的二鬼在我房間看電視啃餅乾吵吵鬧鬧了一個晚上,在我精神崩潰睡著了之後又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我胡亂地爬下床來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短髮後,枕頭下的手機震動起來。

螢幕顯示的是一條新簡訊。發信人是百惠子。

——你會來學校麼?

啊咧?學校?

說起來我還沒有了解清楚這副身體的狀況,唯一可以諮詢的二鬼這會又不在,真是派不上用場的傢伙……崛北家是家拉麵館,昨晚進來的時候正準備打烊,店裡的小弟見到我打了個招呼就讓我進來了。但是都沒有見到家人。

我盯著衣櫃裡的校服發呆,覺得越看越眼熟。

啊,這不是……雲雀學校的校服嗎?

什麼鬼緣分,我嘀咕著把校服穿好,背上書包下了狹窄的木製樓梯,到了樓下剛好撞見正要上樓的人。看清來人的臉我嚇了一跳。

“上川先生?”

雲雀家的廚師。

他聽見我說話後有一瞬間的失神,卻很快露出一個乾澀的笑容,“不是都說不要這麼生疏的叫了嗎,都是一家人。”說著揉了揉我的腦袋,“叫爸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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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沒想到我也有穿校服上學的一天,我揹著書包一邊盯著從我身旁路過的其他學生,一邊像個鄉巴佬一樣東瞅西瞅。

“這個女孩子好奇怪哦,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別人面前晃來晃去。”

“誰啊?咦?這不是二年A班的崛北嗎?”

“誒?她就是那個崛北良梨?”

“什麼什麼?崛北良梨?那個自殺的女孩?”

“對啊,好奇怪哦,為什麼會自殺啊,現在還來上學了。”

“不清楚,好像是家裡的原因……”

“什麼原因?”聽見他們在後面議論起來,我也擠了個腦袋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崛北同學……”

正要繼續說下去的女生看到我後立馬住了口,其他人也像見鬼似的一鬨而散。

嘖,我又不是鬼,跑那麼快乾什麼。

雖然我的確是鬼= =

家庭原因麼?

是啊,為什麼要自殺呢?

我回想起方才上川先生的舉動,頭頂彷彿還留有他手掌的溫度。抬手摸了摸腦袋,忽然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上川先生是崛北良梨的爸爸。

兩個人的姓氏,不一樣。

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再去想這事,我盯著四處的路牌,尋找並盛中學的標誌。

雲雀小時候我偷偷跟過他上學,我想他性格那麼孤傲,在學校免不了被壞孩子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