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學瑾微一沉吟,道:“不可能是。”

姑娘道:“有理由嗎?”

葛學瑾雙目凝視著愛女,緩緩說道:“鳳兒,爹覺得你今天好奇怪?”

姑娘一笑道:“是嗎?也許是的,不過,女兒自己倒不覺得。”

話鋒一轉,接道:“爹,您請先回答女兒的問話,好麼。”

葛學瑾對於這位愛女,不禁感到有點莫測高深起來,心中暗暗驚奇納罕的點了點頭,說道:“理由很簡單,如果是祖傳之物,他決不會得那麼毫不愛惜,用它去作為聘請大悲禪院和尚做七天法事的代價。”

姑娘點首一笑,道:“這就是了,這種價值至巨,珍貴無比的明珠,既不可能是他侯家的祖傳之物,憑他一介書生,不是皇親國戚,又不是當朝權貴豪門的後裔,請問,他是從哪裡來的呢?”

葛學瑾不由呆了呆,心中暗道:“對啊,他這種明珠是從哪裡來的呢!”

於是,他不禁搖了搖頭,道:“這就要問他自己去了。”

姑娘忽又正容說道:“爹,女兒還知道一項秘密。”

葛學瑾心中一怔,問道:“什麼秘密?”

姑娘道:“是關於大悲禪院和尚的。”

葛學瑾惑然的道:“大悲禪院的和尚怎樣?”

姑娘道:“他們不但是佛理高深淵博的道高僧,而且都還練有一身極高強的武功。”

葛瑾奇異的道:“真的?”

姑娘粉臉神情一片肅然,道:“絲毫不假。”

葛學瑾心裡奇異極了,對於這位從小未出家門一步的愛女,他忽然感到有點陌生了,也不懂她了。

只見姑娘一本正經的又道:“大悲禪院是少林寺的分支,少林的弟子無不身懷武功絕藝,因此,少林寺乃成為領袖武林的中流砥柱,俠義正道之首,故而,表面上,少林寺的和尚是誦經唸佛的出家人,實際上,他們是武林俠僧……”

語鋒微頓了頓,接道:“他們是武林俠僧,所以金陵城中,從無人家請得動他們出來做法事,一顆價值萬金的明珠,雖然極易使人動心,但,還不足以令大悲禪院的主持方丈心動而破例,是以,女兒認為……”

葛學瑾接道:“怎樣?”

他發覺愛女所言,不但頭頭是道,而且合情合理,似是有憑有據,決非是隨便亂說的。

姑娘忽然一笑,道:“他能夠請得動大悲禪院的方丈,只有兩個原因。”

葛學瑾問道:“哪兩個原因?”

姑娘道:“一是和大悲禪院的方丈有特殊的關係交情。”

葛學瑾道:“另一個原因呢?”

姑娘道:“他也是武林中人,和少林寺有很深的淵源。”

葛學瑾道:“那麼他說是用一顆萬金明珠的代價請的,決不是真的了。”

姑娘粉首輕點道:“不錯,那是遮人耳目之詞。”

葛學瑾越聽越不懂的問道:“他何必要遮人耳目呢?”

姑娘道:“為此,女兒想了很久,覺得他如此做,定有深意企圖。”

葛學瑾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道:“是什麼深意企圖呢?”

姑娘道:“女幾隻是有著這種感覺,現在還不敢斷定。”

葛學瑾沉默了稍頃,忽然目注愛女問道:“鳳兒,你今天突然向爹提起了這麼多連爹也不大懂得的問題,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想做什麼?”

姑娘神色忽地一正,道:“因為他為人神秘奇突,所以,女兒想暗暗跟蹤後面去看看他究竟去往哪裡?幹什麼?……”

語鋒一頓,接道:“請爹允許。”

葛學瑾臉色忽地一沉,道:“那怎麼可以。”

姑娘道:“為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