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之交。此符便是令尊所贈,並託我在江湖上尋訪段兄,就便將它……”

言未盡意,話鋒忽地一轉,正容說道:“現在我先要糾正段兄的一樁大錯!”

段昌仁因對方不但身懷父親的“斷魂信符”,而且又是父親的忘年之交,輩份無形中頓然高了他一輩。

聞言,連忙肅容恭敬地道:“昌仁恭聆訓示。”

侯天翔道:“段兄,你這‘先父’稱謂,必須得立刻改正。”

段昌仁愕然一怔!道:“立刻改正?”

侯天翔頷首道:“改兒為‘家父’才對。”語聲一落又起,道:“七年前泰山腳下死的那人,根本不是令尊,那時令尊正和我在一起,至今仍健在。”

段昌仁心中不由十分激動狂喜的道:“真的?”

侯天翔道:“我和令尊分手才只四個月不到。”

段昌仁道:“如此,家父果真仍然健在了?”

侯天翔道:“你想我有騙你的必要麼?”

段昌仁道:“家父現在何處?”

侯天翔道:“隱居在一處極隱秘的深山中。”

段昌仁道:“請賜告山名方位。”

侯天翔星目深注,問道:“你想去找令尊?”

段昌仁點頭道:“家父既是仍然健在,理當前往拜見,略盡人子之道。”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以你目前身份,‘萬乘門’屬下壇主的身份,能夠自由離開麼?”

段昌仁怔了怔,道:“當然稟明敝上而後行。”

侯天翔道:“貴上一定會答應麼?”

段昌仁微一猶疑道:“大概還不至於不答應。”

侯天翔笑道:“如此,你也並無把握了?”

段昌仁不禁默然。

的確,在他認為“青侯”大概不會不答應,但是,事實上他卻無把握。

侯天翔笑了笑,接著又道:“有關令尊隱居之處,我看還是以後再告訴你好了。”

段昌仁微一沉吟,道:“何不現在賜告,也許……”

侯天翔搖首截口道:“現在不行。”

段昌仁眉頭一皺,道:“為什麼?”

侯天翔語聲頓轉冷凝地道:“為什麼?你自己應該想到。”

段昌仁目注侯天翔,想了想,搖搖頭道:“我想不到。”

侯天翔道:“想不到,就還是留待日後再說吧。”語聲微頓,話題忽地一變,道:“我還要提醒你一樁事情。”

段昌仁道:“請講。”

侯天翔道:“你背後的那柄‘斷魂劍’絕不是真的!”

段昌仁猶疑地道:“不會吧?……”

侯天翔道:“你可是不信?”

段昌仁道:“我實在有點懷疑。”

侯天翔道:“真劍現在仍在令尊身邊,並且是我親眼所見。”

段昌仁迷惑地道:“但是……此劍形狀款式,和真劍不但完全一樣,而且吹毛斷髮,削鐵如泥,鋒利毫不遜於真劍!”

侯天翔淡笑道:“若非如此鋒利,形狀款式完全一樣,又何能以假亂真?”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再說,如果沒有這柄足以亂真的‘斷魂劍’,又怎能證明泰山腳下那位死者便是令尊,而使你深信不疑呢?”

這話,確實有道理,可是,這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並且還不惜用一柄削鐵如泥,鋒利的上好寶劍,改裝成“斷魂劍”的形狀款式,用來證明那死者是他父親,騙他呢?

用心何在?目的何在?……

這,實在令人不懂,難解得很!

段昌仁更感迷惑詫異地道:“但是……”

他“但是”以上之言尚未出口,耳邊突然響起侯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