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小心眼,同學之間得說話吧,我不會上她的當。她是我的階級敵人,行了吧?陳北方用手指彈了我一下,你是個吃醋的小馬駒,一生氣就踢人,以後,當了我老婆可咋辦?

可是你知道那個段曉昨漂亮大方開朗風情啊,而且父母還是外交官,她還愛你。

可我不愛她呀,我心裡呀,只有那個又青澀又綿軟又任性又靦腆的傻女孩,她的名字,叫夏薄荷。

我的手裡,正拿著一個晶晶亮的燒賣。我低下頭,看到燒賣上有一滴更晶晶亮的東西,它正順利著燒賣的紋路流下來。

我愛你,陳北方。我在心裡說,一直愛,永遠愛,到死。

陳北方教給了我一句西班牙語t’e mo。

這個西班牙語的高材生總是在生氣時一溜溜地說西班牙語。我問他為什麼不說中國話,他說,說中國話得把你氣死。

我終於明白,他在用西班牙語罵我。

可他說得最多的是t’e mo。

特別是再見的時候。

我問他這句什麼意思,他說你傻瓜呀,當然是“再見”的意思。我說他每次在我轉身時都說t’e mo呢,於是,在和他分手的時候我也說這句,我們倆總是揮著手說,t’e m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