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隔著門就聽到一陣歡笑,澹臺冠玉本來想敲門的手頓了頓,想想,走到了窗戶邊,悄悄往裡一瞧,原來小風並幾個丫頭正在玩投壺。

屋裡燒著熱熱的炭盆,小風只穿著一件薄襖,旁邊站著的兩個丫頭澹臺冠玉都是認識的,一個叫青嵐,一個叫蓉娘,可正在投壺的那個卻有些眼生。

澹臺冠玉稍加思索便想起來,她便是譚誠救回來的那個小寡婦,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棉衣,下面是白色的裙子,整個人顯得非常素淨,容貌秀麗,臉上有兩團紅暈,拿著一支箭緊張的站在中間,猶豫了半天才投出去,卻離得有十萬八千里遠。

小風笑的肚子都疼了:“阿寧好笨啊,你要睜開眼睛看著投壺才成啊,怎麼能一到投擲的時候就閉上眼睛啊。”

韓寧訕訕的:“我從來沒有玩過呢。”

小風笑道:“沒事沒事,多練幾次就好了,你還是踢毽子給我看我吧。”

韓寧眼前一亮:“這個我最拿手了。”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毽子來,就站在房間的空地上踢了起來,還真別說,她身姿靈巧,那毽子就跟有一條線纏在她腳上一樣,怎麼踢都是在她的身邊。

小風大聲的叫好,還和兩個丫頭鼓起掌來。韓寧臉色微紅,輕輕巧巧一個轉身,把毽子拿在了手裡,小風笑道:“你可真是厲害。也教我吧,我打小就不擅長玩這個。”

韓寧笑道:“這個可不適合您玩,您仔細身子。”

小風一聽就不高興了:“天天不讓我動,我都快要悶死了。”

澹臺冠玉抿嘴一笑,走到門前推門進來:“我看你很會為自己找樂子,哪裡悶了?”

澹臺冠玉一進來,青嵐和蓉娘就斂了笑意,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服侍。

韓寧有些不知所措,拿著毽子站在旁邊,看著澹臺冠玉。只覺得他如此俊秀,有些看呆了,隨即又覺得失禮,又覺得羞臊,自己居然看一個男人看的呆住了。趕忙就往青嵐背後躲。

澹臺冠玉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在意,只對小風道:“你若是真的覺得悶,我叫人送你去長安,有果毅他們整天陪著你,只怕你就不悶了。”

小風知道澹臺冠玉這是說的反話,故意道:“好啊。你叫果毅來陪我啊,果毅可比你好。”澹臺冠玉被反將一軍,氣的瞪著她,小風才不怕呢,朝他扮了個鬼臉,帶著兩個丫頭回寢室了。

澹臺冠玉看著落在最後有些瑟瑟縮縮的韓寧。皺眉道:“主子都走了,你怎麼也不知道跟上?”

韓寧低下了頭,道:“竇娘子說,我只能陪十六娘子,不能進她的寢室。”

澹臺冠玉看了她一眼。走了。

要說小風這張嘴還真是靈,頭天晚上說了要見趙司決的話,第二天趙司決就到了安良,還帶來了大量的糧食和過冬的棉被棉襖之類的東西,破軍遠遠地迎出去,見趙司決裹得跟熊一樣,在雪地裡走著搖搖晃晃的,上前一把把他扶住了:“你可真是及時雨啊。”

趙司決把整張臉都包在斗篷的帽子裡了,說話也悶聲悶氣的:“父親說別的地方管不著,但一定不能讓安良城的百姓遭殃,我帶來的都是從我們家的糧倉分出來的糧食,還有加緊趕製的棉衣,你帶著人分派下去吧,我還要忙著祭祖的事呢。”

破軍笑道:“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我們倒是有心幫忙,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可好了。”又要趙司決先去見一見小風。

趙司決正惦記著這事呢,先把趕路時的層層保護都脫了下來,換上了家常的棉衣,再披上斗篷就足夠了,渾身也輕巧了不少,他一見小風就忍不住眉開眼笑,小風也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趙司決笑道:“快過年了,帶我父親來祭祖,順便看看你,你是最愛熱鬧的,如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