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躲在府裡養病,關個一年半載,之後再嫁給趙義,到時候又是誰沒臉?

對趙義,他嚴延年可不算薄。

婦道人家就是不會算長遠的帳,永遠只盯著鼻子底下的那一片。

只是這趙成替換成了趙義,也實在是太巧了。可若說林氏有這個心眼,趙家之前的內宅就不會亂成那個樣子。

嚴夫人依舊對林氏的表現很不屑,道:“林氏那個傻子,當時氣的都快吐血了,可惜,功虧一簣,那趙義怎麼就叫趙成去看丁姬呢,李梅也是個蠢的。”

“你仔細打聽著趙家請來的那個嬤嬤的來歷,這事實在是太過巧合。”,嚴延年是個謹慎的人。

“明日,你去趙家時,再看看他們是否有異樣,瞭解下丁姬是怎麼被罰的,若是丁姬沒有被罰,說明我們被趙家耍了。若是丁姬被罰的過重,也不對,只怕是演戲給我們看。畢竟丁姬為趙義生了一兒一女,又把自己撇拖了,趙義此人,從來就不是個能決絕的。”

“若有不對,今日拿來的繡樣也絕不能用,小心馳得萬年船。”

嚴夫人壓著不忿,道:“明日我去便是,哼,想起來就一肚子氣。”

冷冷的一道眼風掃來,嚴夫人將嘴的緊緊,不再言語。

蠢貨。

嚴延年在心裡無聲地罵。

這時,趙義和林氏在宅門外,恭送各位夫人離府。

桑夫人臨走前,再三邀約,兩人在丞相夫人的壽宴上坐在一處,再一同去林氏繡紡看看。

林氏也喜歡這個年輕爽朗的夫人,欣然應允。

其他夫人也表達了各自的善意,今日的事,令所有的人都很震驚,震驚於趙夫人的風采和性情,震驚於嚴夫人的厚顏無恥。

這真是不能偏聽偏信,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連耿夫人離開時,都有些訕訕的。

“阿父,我阿母今日表現的好吧。”,嬌娥見客人都走遠了,便拽住趙義的袖子問道。

“自然是好的,阿父今日好……開心。”,趙義的眼角突然有些溼潤。

居然能見到林氏為了自己,能委曲求全到像今日那般。

若是以往,林氏怎麼能夠受得了這般的氣,早哭喊著要撕了自個,要找林暉來討個公道了。

今日的林氏忍到了最後,被氣成那樣,還在試圖打壓嚴家,維護著自己。

“那丁姬該怎麼處理?”,嬌娥急急問道。

趙義和林氏的臉色都不那麼好看了,丁姬居然敢串通他人,出賣家主,還來挑唆夫人。雖然不能去京兆尹報案,但是收拾一個小妾,難道後院裡還缺了什麼法子不成。

“丁姬就交給夫人了,後院的事都歸當家主母管,不論怎麼處罰,我都認同。”,趙義咬牙切齒地道。

嬌娥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回去歇歇,等會要準備家宴了,你舅舅他們也快要來了。”,林氏吩咐道,這個生辰宴,過得可真不輕鬆。

眾人回到正院,只見丁姬抱著莽哥跪在廊下,玉梨也哭喪著臉陪著。

“夫人,大人,奴婢知道自己錯了,只求看在兩個孩兒的面上……”,丁姬淚如雨下,懷中的莽哥也“哇哇”大哭起來。

玉梨瞧著趙義皺著眉頭,便不斷地哭求著阿父饒了阿母。

“看在兩個孩兒面上又怎樣?”,趙義冷冷地問。

看看這樣的生母,日日薰陶著,能教出來什麼樣的孩子。

趙義又開始算著丞相夫人的壽宴還有多少日了,什麼時候夫人才能空出來,教養庶子庶女們呢?

林氏站在那裡不做一聲,趙義方才信誓旦旦說要將丁姬交給她處置,她就在這裡看著趙義會不會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