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門師兄他、他還好麼?”老人有點哽咽,抬起頭來看向夏芍。

夏芍能感覺到,老人的眼神有點期盼,但也有點害怕,好像就怕她說出來的會是不太好的訊息。她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您老放心,師父他尚在人世,精神還不錯。”

“……尚在人世?還活著?”張老一聽這話,明顯眼裡有驚喜神色,接著激動地站起來,“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那他現在在哪兒?”

“師父他尚未來港,十年前,他跟餘九志在內地鬥法,遭到暗算,傷了腿。”

“什麼?!”張老一愣,頓時皺眉,顯然並不知當年唐宗伯失蹤的真相。

夏芍一看他這副反應就垂了眸,想來也是,餘九志做出這樣的事,他自然會掩飾。

夏芍內心冷哼一聲,扶了張老去椅子上坐下,“您老別激動,先坐下,聽我跟您慢慢說。”

十年前的恩怨夏芍也是從師父那裡聽來的,她便複述了唐宗伯當初的話,將餘九志因何事提出跟他鬥法,過程中又是怎樣聯合泰國降頭師通密,和歐洲奧比克里斯黑巫家族的人,將唐宗伯重傷的事一說。之後,又將自己八年前在十里村因為誤打誤撞解了周教授的祖墳風水,結果被師父看中,收為關門弟子的事情告知。最後說了說師父這些年來的生活以及近況。

這些事,說起來不用多長時間,張老卻是越聽越激動。夏芍把他扶在椅子上坐著,他還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哼!好個餘九志!當年鬥法的事,他告訴我們他敗了,然後掌門師兄遇到了客戶,邀請他去看風水,結果一走之後就杳無音訊!果然是被他害了!”

“他說他敗給了師父?那三合會呢?當年可是三合會和安親會在那裡爭奪地盤,兩人以此為賭注鬥法的。餘九志說他輸了,那三合會最後輸了地盤嗎?”夏芍目光一閃,注意到其中關鍵。

“我不太注意兩個幫會的爭鬥,不過當年的事我還真有印象。”張老回憶道,“我記得餘九志回來之後,三合會的老當家還對他有點意見,意思大概是既然知道術法不如我掌門師兄,就不該提出鬥法來。不過,餘九志在風水學界很有名氣,他又一直是支援三合會的,戚老當家也只是說了說他,並沒把他怎麼樣。後來掌門師兄沒了音訊,玄門漸漸以餘九志為大,三合會和餘九志的關係就越發好了。”

這麼說,當年的事,為求謊言逼真,餘九志真的把三合會都蒙進去了?

夏芍垂眸深思,卻聽見老人在對面略顯激動的聲音,“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夏芍一抬眼,正見老人眼圈發紅,燈下默默垂著頭,神色又是感慨又是悲慼。夏芍見這情景也跟著感慨,師父這十多年,雖說是境遇坎坷,但他如果知道還有人這樣擔憂他,心裡必定也會是感動的吧?

“哎喲,對、對!你等等啊,等等!我去泡新茶來,年初剛買的,這回保證是新的!”老人一眼瞥見桌上已冷的茶,頓時想起這事兒來,忙轉身要回屋。

夏芍笑了一聲,她拿能真讓老人去泡茶?不過,這茶還真是得喝,不過不是張老去泡,而是該她去泡。既然是把身份挑眉了,張老就是她的師叔,按規矩該敬茶。

“您老告訴我茶葉在哪兒,我去。”

張老也猜出夏芍要去泡茶的用意,於是也沒阻止,指給她廚房的位置,看她走進去後,便自己坐在椅子上端量手中的玉葫蘆。

夏芍出來的時候見老人正拭著眼角,情緒還在激動的狀態,不高的身量坐在椅子上,燈光下竟略顯佝僂。

“玄門弟子夏芍,見過師叔。”她倒了茶,端著茶碗按規矩敬給老人,趁著他接茶的時候把玉件收回來放好,免得他再觸景傷情。

“好!好!”張老端著茶,欣慰又感慨,連連點頭,竟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