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呆呆的“哦”了一聲,隨即便且元昭詡很自如的招呼婢僕去收拾,還聽見他更加自如的吩咐,“城主住後進?不,城主要搬了,就住這隔壁,對,給她換下。”

孟扶搖滿臉黑線的看著滿院子的傭僕非常聽話的被元昭詡支使得團團轉,轉眼間就給自己住處換了地方,愕然道,“換地方幹嘛?”

“我要把你放在我眼睛看得見的地方。”元昭詡牽著她走過去,“省得一不小心你就不見了。”

他語氣淡淡惘悵,孟扶搖訕訕的左顧右盼,咕噥道,“不就是沒打招呼走開一次嘛,連無極國都沒離開的,這麼小心眼。”

元昭詡笑而不答,此時孟扶搖突然想起地牢裡那具屍體,不禁愁眉深鎖,忍不住問元昭詡該如何處理,元昭詡隨她去地牢看了,蹲在阿史那屍體前,他沉默了一會,突然笑笑說,“這個容易,這世上不是有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嘛。”

孟扶搖無語的看著他——這是無極國的官員哎,是你的屬下哎,你就這麼沒良心的拿人家臉來做面具?我都沒你這麼沒良心。

元昭詡看懂她的目光,笑睨她一眼,“你有良心,那就給阿史那大人全屍吧,‘敬神節’會出什麼事兒,咱們也不用管了,天塌下來,有你撐著。

孟扶搖哀怨的瞪了這個又會讀心術又會釜底抽薪的傢伙一眼,著手安排姚迅去找和阿史那體型相似的人,元昭詡把門關起來,半個時辰後交給她一個盒子,道,“風乾上幾天,便可以用了。”

孟扶搖開啟看了一眼,半晌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會做的?”

“有。”元昭詡答得很快。

“哦?”孟扶搖斜睨他,以為他會說些比較艱難的事。

“我不會做的事,”元昭詡看著她,一直看到孟扶搖心底發虛,才悠悠道,“我從來不會不打招呼,就把關心我的人給扔下。”

……

孟扶搖在心底悲號。

媽的,這輩子再也不要得罪這個男人!

……

南疆臘月的冬夜,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溼冷,窗紙上結了一層淡霜,瞬間被燃起的炭火烤化。

孟扶搖咬著被角坐在床上,無心練功,沒辦法,隔壁就是某人,聽說他在洗澡。

洗澡耶……

水聲嘩嘩地,燈光從牆縫裡透進來。

對,牆縫。

這房子比較特別——阿史那城主的房子結構是半漢半戎式的,全木製造,做隔板的全是原木拼裝,有的木頭縫還挺大,基本上,如果對著牆上的一排木頭縫做快速移動,大體可以將隔壁一個人的春光全部採集。

孟扶搖的床的位置正對一個較大的木縫,她正襟危坐,堅決阻止自己的眼睛往正對面某個方向瞟。

看了會長針眼……俺是個正經人。

正經人眼觀鼻鼻觀心,聽著嘩嘩的水聲練功。

還沒氣走丹田,眼光突然一滑,瞥見最大的那個木縫裡有白色影子,奇怪,剛才還沒有啊,什麼東西?

好奇心很足的孟扶搖立即為自己找到了個偷窺的光明正大的理由——看看那是什麼?

她赤腳跳下床,躡手躡腳靠近,走到那縫隙前,眼睛湊過去,突然被一根逸出的白毛刺了一下眼皮。

毛?

……

孟扶搖愕然看著那木縫——一隻穿著白兜兜的肥球正四爪大張攤開身體,死死堵在那縫前,白影正是它。

感覺到有人接近,未雨綢繆的元寶大人轉頭,烏黑的圓眼珠對上偷窺者的眼,兩隻大眼瞪大眼,元寶大人眼神中立刻傳達了自己全部的鄙視:

“就知道你會偷窺!”

元寶大人悲壯的用自己的肥身子堵在唯一一個可以勉強看清主子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