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哩咧,不管是手帕或抹布,拿幾十塊錢就可以到全聯、俗俗賣去買,何必欺負自己的十根手指頭?當時初生之犢不畏虎,我還真的跟老師這麼反應了。

老師笑笑,很有風度說:“人吶,多學點技藝比較好,免得需要用時方恨少。”

現在想來,心底有點毛,當時那個家政老師,是不是預先知道我會掉進一個沒有超市的鬼地方?

“看來,民間傳聞不見得屬實。”

“同意,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我忙附和他。

他笑,我也笑,暖暖的陽光從屋外照進來,金黃色的光芒落在阿煜身上。

我看他,看得目不眨眼。這世,我欠爸媽、欠姐妹、欠兄弟、欠許多照護我的男人,可算到頭來,我終是欠阿煜最多、最深。兩條命吶,怎麼還才能還得清?

我想對他說,請待我修滿九世浮屠,在第十個來世,再與你拈花而笑。但話到咀邊,喊了暫停,因為那個第十世,我依然對阿朔貪心……

於是我合掌,虔誠地向上蒼乞求,盼老天爺送一個好女孩給阿煜,希望他的人生順利,希望他心想事成,不要有半點委屈。

第三十五章 剿匪

像是一種默契,花美男、常瑄知道宇文謹和阿煜的身份,宇文謹和阿煜也知道花美男和常瑄的身份,但誰都不挑破說明,於是我這個吳嘉儀當得順理成章。

藥丸配好後,又延了兩日才出發。常瑄原本力主多待幾日再回京裡,但我想著南國的事,為了我,宇文謹和阿煜已經耽擱太久,怎能繼續久留?在我的堅持下,大隊人馬迴轉京城。

我們一路同行,說說笑笑、相安無事,倒也沒惹出什麼大事端。

眼見離京城只剩三五日路程,我開始感到心煩。

宇文謹說了,回京後,要我與他同居同處,並以清沂公主的身份和他一起見皇帝。他說這話的時候,阿煜在場,他望了我一眼,愛莫能助。

我明白,阿煜在這時候開口幫我,只會讓宇文謹誤會。宇文謹這個人喜怒無常、佔有慾強,雖然對我有幾分欣賞,但誰曉得把他惹火了,他會不會狗急跳牆,把所有的事翻出來講?到時候,我有十條命都死不夠。

可不挑明終究不是辦法,總不能回到京裡再同他鬧意見吧?我得儘快想辦法說服宇文謹別帶我回南國。

然,辦法想了、說詞擬了,卻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和他單獨談,這讓我很困擾。

這日,隊伍行經酲縣。

這是個不繁榮的地界,路上不見半個行人,田園裡的莊稼像是沒人管理似的,大地衰草萎靡,一派清冷蕭瑟。照理說,現在是春耕時節,應是一片欣欣向榮,何況這裡離京城不遠,沒道理會破落至此。

常瑄領著我們朝縣街走去,天將黑,今日非留在這裡過夜不可。

走進縣裡大街,也是一片破落清寂景象。

路邊,一箇中年大叔蹲在酒肆旁,看不出來是客人還是老闆,我向他走近,問:“大叔,您是這裡的老闆嗎?”

他無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回答:“是不是老闆都無所謂,反正這店兒也撐不了幾天。”

“發生什麼事?”

“姑娘看不出來嗎?這酲縣裡有錢、有能力的人都搬了,沒銀子沒本事的就像我們,撐著、躲著,走一關、過一關。”

“為什麼搬走?這裡的土地不肥沃、水源不好嗎?”或者……暴政猛於虎?那我得寫信給阿朔告狀,讓他派人前來處理。

“姑娘有所不知,兩年前,酲縣搬來一窩子士匪,他們佔住河的那一邊做營生,把原本住在那裡的幾十戶百姓全趕了,這幫子土匪通水性,造了十幾艘船,每隔一月、半丹,就渡河往咱們縣裡搶。

土匪們東西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