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點沒讓張柯虛張聲勢的樣子嚇住,這恐怕就要歸功於他們的團長裴善喜了。那個女人極其護犢子,空勤團計程車兵從來不給其它部門處理,小錯她一個人承擔,大錯直接拉回去駐地,想要人是吧,給你一具屍體!

用她的話講,  空勤團訓練最苦、淘汰率最高、執行的任務最危險,如果沒有強烈的榮譽感,光靠高一些的待遇不足以讓士兵們視死如歸。

人沒有不犯錯的,包括她自己。有些錯誤可以改,有些錯誤就沒機會改。所以在空勤團裡犯大錯就是死,但為了集體的榮譽,不能讓外人用任何方式羞辱團裡計程車兵,  他們只有兩種死法,被敵人打死或者自殺。

這種方式一度受到過不少高層的質疑,但軍方又確實需要這麼一支真能豁出命去完成任務的力量,還沒人能想出替代的方式,索性就這麼睜隻眼閉隻眼的沿襲下來了。

也別說,自打空勤團成立至今,他們還就沒犯過任何值得拿上軍事法庭判決的錯誤。這些士兵除了訓練艱苦、任務兇險之外,還要接受差不多與世隔絕的環境和極其嚴格的保密限制,包括無法在服役期間娶妻生子的代價。

“那焦部長也是政客嘍!”張柯差點被噎出肺氣腫來,好嘛,還沒深聊呢自己就成滿嘴跑火車的政客了,真忍不了,必須先在嘴上扳回一局。

“您想聽真話還是場面話?”

“……真話怎麼講?”士兵的回答差點又讓張柯吐血,這尼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焦部長親口說過,他很討厭現在的自己,既不像個軍人又不是老百姓,  還當不成合格的政客……其實這也不是他說的,  是林部長在家裡罵他時說的,嘿嘿嘿……”

“唉……你們班長呢?我交代的任務完成了嗎?”藉著踩滅菸頭的動作,張柯深呼吸了一口,把深深的挫敗感壓了下去。

有這樣的部長和團長,能教出啥樣計程車兵可想而知。真是不要臉到家了,這種事居然能拿出去給士兵講,恬不知恥啊!

很顯然,這些士兵們也學到了精髓,所以呢,不能再聊下去了,還是談談工作吧。吃晚飯的時候自己交代過讓帶隊的班長去了解一下後勤車隊的駐紮情況,主要還是怕楊團長和蔣營長不瞭解狀況,疏忽大意。

“報告!情況已經確認完畢,班長交代等您醒了再彙報!”果然,一說工作士兵馬上把煙屁扔掉立正敬禮,恢復了應有的態度。

“噓……小點聲,別打攪別人休息。”

“報告參謀長,二層除了我們的宿舍沒有別人!”

“……得,還真下雨了,怕什麼來什麼啊!去通知高團長和楊團長馬上到這裡來,  告訴他們我想了解明天能不能按照計劃裝載給養,道路情況適合不適合南下!”

正說話間,  二樓走廊的雨搭上發出了密集的啪啪聲,  雨點越來越密集,很快就把天地間連成了雨幕,連探照燈的光芒都被遮蔽了不少。

看著跑道上越來越多的積水,張柯的眉頭也皺在了一起。他十分擔心這場雨會不會影響行軍和後勤,光看地圖已經沒用了,必須要詢問明白人,比如已經在此駐紮了半年左右的空軍工兵團長。

這就叫巧合,如果大雨晚來半個小時,哪怕十分鐘,讓士兵彙報完班長了解的運輸隊駐紮情況,說不定就能避免一場悲劇。

與此同時,河北岸西戴莊東側也有兩個人站在二樓走廊,透過已經沒有了玻璃的窗戶,一邊抽菸一邊欣賞著雨景。

“二哥,都探查清楚了嗎?”隨著腳步聲響起,又有一個人走了上來,撩開雨衣的帽子露出了依舊平順光滑的小分頭和略微被雨點濺溼的金絲邊眼鏡。

“百分百清楚,那些傢伙還挺賊,怕是聞到味兒了,除了河邊幾個放馬的,其餘全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