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狠狠地刺入男人的腹部,然後提刀追殺那逃跑的女人,追了十餘米揮刀把那女人砍倒,搶起旅行包逃之夭夭……電視中鏡頭又換成了主持人的解說: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搶劫,其賊膽可謂包天,其行為可謂瘋狂。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經我臺追蹤採訪獲悉,犯罪分子在案發四小後被捉拿歸案……電視畫面切換到犯罪分子被去掉墨鏡後的面容……

電視機前的汪尚中驀地掙大了眼睛――

電視中主持人繼續解說:

經公安機關初步審訊,犯罪分子名叫劉金浩,現年三十一歲,有前科,其此次作案造成了一死一傷的嚴重後果……

汪尚中怔怔地盯住電視螢幕,對主持人的解說充耳不聞。等電視畫面切換成了廣告,他還在呆坐著,眉頭緊皺。等傳來了敲門聲,他才醒過神來喊:“丫頭,去開門!”

汪妍從裡間跑出來,拉開門高興地叫道:“老韓,”他狠狠地推了韓式一把,“怎麼樣,我說的對吧?女朋友吃醋了吧?”

韓式想起汪妍的話,衝她挑起大拇指,做了個“擺平”的姿勢,想說笑兩句,但一眼瞅見臉色陰鬱的汪尚中,馬上止住了聲。忐忑不安發坐在他身邊問:“怎麼啦汪監,臉上能擰出水來?”

汪尚中,問:“你還記得劉金浩嗎?”

韓式想了想:“記得,不是七監區以前的一個罪犯嗎?怎麼了?”

汪尚中:“你還記得他是怎麼出監的嗎?”

韓式:“好像……是保外就醫吧?”

汪妍擠進兩人中間,打斷他們的談話:“你們煩不煩?談工作去監獄談,咱家又不關犯人!”

汪尚中拍了拍女兒的頭:“丫頭你去做你的作業,我們說事呢啊!”

汪妍悻悻地走開。

汪尚中對韓式:“劉金浩出監時我還是監區長,我記得是咱們兩個把他給抬出去的。”

韓式不安地問:“劉金浩到底怎麼了?”

汪尚中:“今天省城發生一起搶劫殺人案,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兇致一死一傷的兇手就是劉金浩。”

韓式驚得合不攏嘴:“不可能,他是一個失去活動能力的病人啊?”

汪尚中:“是啊,一個雙腿動脈血管硬化失去活動能力的人,出監半年多的時間,不但奇蹟般的恢復而且又釀血案?這可能嗎?”

韓式明白汪尚中的意思:“你是說劉金浩是偽病?”

汪尚中思索片刻,說:“我不能這樣說,劉金浩病情的醫學鑑定是省監獄管理局中心醫院做出的,白紙黑字現存於檔案室。”

韓式沉思了片刻:“這隻能說明劉金浩所在地的公安機關監督機制上出了問題,沒有向監獄及時作出病犯收監的報告,他再次犯罪的責任不在我們。”

汪尚中:“責任?”他重重地吐出兩個字,“我們不過分的承攬責任也不能無原則的推卸責任,怎麼說劉金浩也是經過七年改造的人,七年啊!這多年我們對他的教育轉化不能不說是失敗的。”

韓式看汪尚中心情沉重,笑說:“我們也是普通人,就是聖子耶穌的門內也不是出了猶大嗎?”

汪尚中也覺得自己有點憂心過頭了,展顏一笑:“我也只是想起了監獄的一些事情,有些草木皆兵了。”

韓式對汪尚中的用詞有些不解:“草木皆兵?”

汪尚中掩飾什麼的笑一笑,轉移話題:“尤效的病已經確診了,明天就要送往局中心醫院手術,你是不是因為他的事來的?”

韓式:“尤效有點男人氣,我想他能扛過去。我是因馬行輝的事來的。”

汪尚中:“噢,馬行輝又怎麼啦?”

韓式:“他母親去世了,女兒失學……”

汪尚中沉默了。兩人都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