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姆不屑道:“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怕的,什麼破詛咒還不是人編的。”

李涵林挑眉:“你就知道是假的啊?”

紅姆思考片刻,道,“這個詛咒是石頭編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

紅姆看了他一眼,說:“他餓了,想吃人。”

李涵林頓時手腳冰冷,心臟都漏跳了兩拍。後面不用紅姆說他也想得到了,編出這麼一個東西,把跟大眼直視過的人吃了。既避免自己受人懷疑,又滿足自己丑陋的欲。望。李涵林身子不住顫抖。大哥說的果然沒錯,這是一個不受法律約束的社會,欲。望如野獸,足以毀滅人性。

李涵林深吸了口氣,仍舊無法遏制自己顫抖的手腳。

紅姆突然後悔說出來了,這個人是新人,他哪能一時間接受這麼骯髒的他們。從一開始看見他,紅姆就知道他和自小生活在這裡的自己不一樣,她見慣了太多骯髒醜陋的事物,就如同生活在腐肉中的蟲蛆,早已對周遭不堪的一切麻木了,或者說,她已經與這種環境同化。所以,在看到石頭的行為後,她也僅僅是皺了一下眉後就轉身離開了。

李涵林站了好一會兒,轉身走了。大眼閉著眼坐在一處草地上等著他,天還沒暗,來來往往的人也還很多,雖然大家都儘量避著他,可大眼還是習慣性地閉上眼。李涵林鼻子一酸,險些落淚。僅僅因為這樣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起因,小孩就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整整十年。

李涵林快步走過去抱起他,輕聲說道:“回家吧。”

紅姆看著被抱在懷裡的笑得開懷的大眼,突然覺得,他跟李涵林才是一類人,因為他們還保留著美好的一面,那是她已經消磨殆盡的東西。

紅姆靜靜看了一會,呼聲叫來熊娃。

“幹嘛姐?”熊娃蓋房子蓋的不亦樂乎,滿頭大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

“走了。”

“這就走啦?他還說讓我們一塊兒吃晚飯呢!”熊娃指向李涵林遠去的背影。

紅姆沒說話。熊娃看見她好看的丹鳳眼中透露出的森然冷意,頓時噤了聲,只好跟在紅姆身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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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林抱著大眼回到新房子,緊跟在身後的鳳凰也想擠進來。李涵林站在門口,沒有迎客的打算。

“你聽得懂人話是吧?”

朱雀鳴叫一聲。

“跟著我的原因是什麼?是舊相識叫一聲,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叫兩聲,其它叫三聲。”

朱雀急忙叫了一聲。

“那你可能認錯人了。”

朱雀立刻撲騰著往李涵林懷裡鑽。

李涵林給他順了順毛,在朱雀舒服的仰起頭時順勢將他推出門外,隨手關上門。現在若是其他動物他還會收留,可這鳳凰不一樣。他被奉為神明,這樣的主兒他可伺候不得。一旦他因為心腸軟這麼做了,帶來的必定是無盡的麻煩。

朱雀的心情從天堂驟然跌落至谷底,難以遏制地發出了尖銳的嘶鳴,小小的火星濺出來。

李涵林的聲音適時響起:“你若是噴火。。。呵呵。”

朱雀的叫聲戛然而止。

李涵林松了口氣,這隻鳳凰一點都沒有表現出該有的睿智,讓他安心了許多。要是他再狡猾一些,憑著他這噴火的本事,李涵林還真拿他沒轍。

李涵林給大眼重新上了藥,又喂他吃完晚飯,這才整理起自己的東西來。門外的鳳凰一直沒什麼動靜,也不知是走了沒走。大眼先後看了門好幾次,似乎想開門放他進來。

“想讓他進來?”李涵林停下手中鼓搗的木片,問道。

“嗯,”大眼點頭,“它好像也不是故意放火的,不是壞鳥。而且。。。”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