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涎,看你在學走……相片一大迭……

“哥,記不記得,你說我是你的掌上明珠。”她在他背後問。

時光往前推進十年,她和現在一樣攀著他的背,瘦削的兩條胳臂圈不起他的腰,當時她問他:“哥,什麼是掌上明珠?”

穎川回答:“明珠是種昂貴物品,掌上明珠的意思是一個人握在手心最寶貴的東西。”

雙雙想半天說:“我懂了,我的掌上明珠是魚魚風鈴。哥,你的掌上明珠是什麼?”

他沒多想,反射回答:“我的掌上明珠是你。”說完,他蹲低身子,把她背高高,他揹著她迎風跑,銀鈴笑聲串串。

她尖叫著:“哥,我要變成風箏飛上天空!”

那天,她沒變成風箏,也沒有飛上天空,她牢牢系在他背上,他樂於負擔她的一生一世。

想起過往,穎川嘆氣,低下身子,讓她環住自己的脖子,自然而然的,他背起她,於是她再度成為他的負擔。

“哥,你還記得魚魚風鈴嗎?”雙雙問。

“記得。”

穎川兩條長腿往山坡上走,交交叉叉,他說過要同她共享這兩條腿。

“我不小心把電視櫃上的陶瓶摔破,陶瓶上畫有兩條我最喜歡的小魚,做錯事,我哭得震天動地,不準別人收拾滿地碎片,還生氣阿英,誣賴都是她的錯,任憑誰來哄我,我都哭不停。我想,我是真的被寵壞了。”

認真想想,他對她發火並沒錯,她是個既任性又不懂得體貼人心的富家千金。

穎川接下她的話:“我下課回家,司機車子還沒熄火,我就聽到你的哭聲,匆匆進屋,看見你兩顆眼睛腫成大核桃。”

想起往事,穎川笑開,當時他氣得想找人發作,雙雙手指阿英,說她故意把陶瓶放在電視櫃上面,害她不小心把瓶子弄破。

問清楚情況後,他了解分明是欲加之罪,雙雙卻能振振有詞,他不明白,明明是壞得讓人咬牙的女孩,他卻總把她的行為看成可愛。

“一看到你,我就指著碎瓶子向你告狀,直嚷阿英壞壞。”

“我記得,你一邊哭一邊說:”魚魚死掉了。“金媽媽慌了手腳,不曉得怎麼跟你解釋壞掉和死掉不一樣。”

“你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破陶片,告訴我:”魚魚不是死掉,它是長大了,陶瓶太小,住不進去。'我問:“不住陶瓶,它想住哪裡?”你說:“它想住在風裡。”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但光是魚沒死這句,馬上止住我掉了兩個小時的淚水。“

“那天晚上,我熬夜,把破掉的陶瓶一片片綴合起來,做成風鈴。”

那個夜裡,他沒想過辛苦二字,滿心想的是她第二天看見風鈴時,大叫大笑的快樂表情。

“清晨我醒來,發現魚魚竟然在我的視窗游泳,風一吹,它們和著節奏唱起優雅旋律,我好開心,才一個晚上,魚魚就搬好新家。”

話說到這裡,他們同時笑開,屬於他們的共同記憶無數,再多的箱篋都裝擺不下。

“現在,你不希罕我的風鈴了?”

穎川嘆口氣,從接到金媽媽的電話,知道父母親安排了雙雙和親人相聚起,他就剋制不了自己的怒氣,停掉開到一半的會議,他不介意損失的金額有幾億,只想立刻飛到她身邊,阻止事情繼續。

沒想到,回到家,他竟聽到雙雙要回到親人身邊去。

她的臉摩蹭著他卷卷的黑髮,又濃又密的頭髮,是她臉頰最愛待的鳥窩。

“哥,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想你再也找不到一個人,比我更愛你。”

“你愛我的方法是離開我?”放下雙雙,他轉身面對她。

“哥,對不起,我說不清楚,可是爸媽說的對,我不能一直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