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高尚的,我才不在乎呢!嘿!你就不能慢點兒走嗎?”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與此同時,你似乎可以感到身後的沙灘在胖子腳下痛苦地震動著。

“喂,你別跟著我行不行!”你頭也不回地對胖子說。

“靠,拜託,早上第一節有課呀,你不去嗎?”胖子氣喘吁吁的說。

這時,你才記起今天早上第一節有課,可是卻忘記了是什麼課,這使你感到自己很好笑,你發現原來自己不僅是一個患有中度狂想症的詩人,其實你的真正身份是學生。“喂!什麼課?”你停下了腳步笑著問。

胖子終於也停下來喘著粗氣說,“什麼課?靠,你是不是學生?拜託,專業點行不行?新聞攝影呀!”

“不好意思,有沒有帶書?”你笑著問。

“當然有帶,還有PS2,電影雜誌,足球雜誌,隨你挑嘍!”胖子說著,把跨在身上的耐克包拍了拍,嘴一撇好像是黑社會的“馬仔”一般。

“不是吧,你這哪是去上課呀,還有臉說我?”你笑著說,胖子也笑了說:“喂,你懂不懂,一是因為那個老師講課實在無聊,二是我為我的未來著想嘛,以後當娛記用得著的嘛!”

你笑著搖搖頭,和他一起向教室走去。說真的,雖然胖子有時很討厭,而且,總是代表這個世界上最低俗的一面,但他的快樂卻是你所羨慕的,好像很少有事會使他不開心,其實你從沒見他不開心過,這一點的確是個奇蹟……

雖然,胖子有時候言語誇張而且流於粗俗,但有一點是正確的,那就是他對攝影課的評價。給我們上課的老師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可實際年齡卻只有28歲的青年男子,鼻樑上架著一副銀邊眼睛,看上去蠻斯文的,但你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意味深長”的一次奇怪舉動。那天他走在課桌之間,威武得像個國王,在白色襯衣包裹下的啤酒肚將扣在肚臍上的扣子撐開了口,彷彿是在自信的微笑著,一雙無比“慈祥”的小眼睛溫柔地掃視著四方。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張緊靠牆角的課桌上,這時,他臉部的肌肉開始發生了細微而精緻的變化,隨著他腳步的移近,這種變化就越發明顯。起先,他右眼的眉毛開始微微上翹,左眼的眉毛相對下垂,兩隻眼中流露出令人費解的疑惑,緊接著他鼻子左側的顴骨好像被什麼東西一下子頂了起來,更加可怕的是這塊隆起物分明是在痙攣般地顫抖著,猶如悲慘世界中卡西莫多的駝背。與此同時,他的腳步也似乎也顯得沉重起來,鞋底和地板接觸的地方正發出一種“嚓嚓”的摩擦聲,好像是沙漠中響尾蛇的尾巴不停地晃動時所發出的警告音。漸漸地,這種聲音離課桌越來越近,突然,聲音停止了,教室中安靜得彷彿可以聽見上帝的呼吸聲。這時,一道白光從他的鏡片上劃過,微微撇向一邊的嘴唇似乎是在鄙棄著什麼,終於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驅使著他肥胖的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作了一個九十度彎曲,緊接著,在身體幾乎失去平衡的狀態下,舉起雙手顫抖地撲向桌子上的一張照片,當然這種舉動使坐那裡的女生大驚失色,一雙紅潤的臉頰馬上變成了白色,兩隻驚恐的大眼睛痛苦地一張一合。

“這是……這是……你拍的照……照片?”老師用幾乎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重複著這句話,一雙肉乎乎的肥手反覆地揉搓著照片的邊緣,兩隻小眼睛散發著陣陣“殺氣”。

“不,不,不是我照的,是,是從網上拷的,網上拷的……”女孩兒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幾乎是在極度驚嚇之中,伴隨著眼睛裡閃爍的晶瑩淚光,回答了老師的問題,其可憐之貌,足以使任何鐵石心腸之人為之動容。

“哦,原來如此,哈哈哈哈……我想也是,怎麼會呢?哈哈哈哈……”老師大笑著說,先前那些難以名狀的表情一下子鬆弛下來,彷彿是一對剛剛被電流激起緊張神經的蛙腿,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