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華臉上笑容不變,從容地坐在座位上,端的是處變不驚。面對眾人的注視,他緩緩開口道:“蔣書記誤會了,這本教材並不是我編寫的,我只是口述了案例,真正將案例編寫成文字,最後又改編成英文教材的是威安教育的英語老師李慶。” 王國華輕飄飄幾句話,怎麼可能讓蔣愛崗收手,他追問道:“既然如此,柳書記怎麼會說這本教材是你編寫的?” 曹麗麗帶著笑意的聲音緊跟在蔣愛崗之後響起:“莫不是有人欺騙領導,故意往自己臉上貼金?” 說完,曹麗麗還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曹麗麗的做作被柳振國看在眼裡,他心裡對曹麗麗的行為感到不滿,面上卻沒有表現,就這麼冷淡地看著蔣愛崗和曹麗麗等人往王國華身上潑髒水。 柳振國是表情冷淡,王國華則是臉上帶笑,語氣冷淡:“曹副縣長說笑了,教材不是我編寫的,卻有我一份功勞,培訓班考慮到我分文不取,這才將教材編寫的名號安在我頭上,我想這也是柳書記會誤會的原因所在。” 分文未取?別說蔣愛崗了,就連對王國華略有好感的李旺都不大相信,不過此時他是不可能站出來對王國華表示公然質疑的。 “為了拉攏一家教育機構,居然還要免費提供教材內容,王常務果真是為了工作盡心盡力啊。” 廖軍臣這話說出來,任誰聽都覺得是在陰陽怪氣,王國華偏還點頭表示認可:“還是廖副書記懂我。” “實不相瞞,我的本意是將管委會打造成一個服務型政府,全方位為企業解決實際困難,大到資金籌措,小到資料檢索,我們管委會都願意提供幫助。如此一來,企業才會願意到我們開發區進行投資。” 服務型政府概念最早是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由西方國家在新公共管理運動背景下提出的。在國內,這一概念被正式提出的時間是在2004年,之後該詞才漸漸被大眾所熟識。此時王國華說出來,在場多數人幾乎不懂其中深意。 多數人不懂,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懂,柳振國立即抓住其中關鍵:“服務型政府?這個說法好,看來這就是王常務的工作秘訣。我相信王常務也確實在實際行動中踐行了這一點,這才有了威安教育和周氏集團對開發區的青睞。” “王常務從公安隊伍轉調地方政府,仍然做出斐然成績,和紮實的理論基礎分不開。若說之前我還對王常務編寫教材的能力存疑,如今卻是無需質疑了,我相信王常務絕對具備這樣的能力和素質。” 柳振國這話說得真心,原本他還想拿涉及到網際網路的案例來說事,以圖打擊王國華,讓其承認背後還有其他人指點。現如今看到王國華從容應對,又能說出服務型政府這樣的理論,雖然只是短短几個字,但是肚裡有沒有貨,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柳振國環顧一圈,輕易看出一部分人處於似懂非懂的狀態,忍不住又追加了一句:“同志們,我在此也想呼籲大家多向王常務學習,新的一年裡,加強理論學習,即便工作繁忙,也不要放棄提升自我,更不能失去學習的能力。” “這不僅僅關乎我們自身,更關乎著我們治下的老百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大家共勉。” “柳書記說得好啊,教員有言,活到老學到老,柳書記所說何嘗不是在踐行教員的教誨。我在此也向柳書記保證,接下來的一年裡,一定會做好帶頭作用,帶領班子成員和手下幹部多多開展學習、培訓活動,提高幹部隊伍的綜合素質,以便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真正將我們的政府打造成為人民的政府!” 蔣愛崗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雖然提到了服務型政府,卻絕口不提這個專有名詞,什麼王國華的想法?這分明是柳書記提出來的! “好!” 蔣愛崗表態完畢,柳振國大喊一聲好,又帶頭鼓掌,所有人緊跟著柳振國的步伐走,曹麗麗將手掌拍得通紅,又趁人不注意給蔣愛崗拋了個媚眼,直把蔣愛崗惹得全身燥熱。 柳振國又就學習、培訓一事和蔣愛崗做了一些溝通,很快談成了市縣座談會、選派縣級幹部到市黨校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