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提審馬翔義,是王國華刻意為之的,之所以要把林小柔帶上,一方面是為了避嫌,另一方面,既然決定要把這個案子查下去,把幕後那些大人物都揪出來,那就不可能事事親為,自己得找幫手。

“林警官,對於這個訊息,我也很震驚。”

王國華語氣平靜,臉色卻十分凝重。

“不過從我們以前的推斷中也能管中窺豹,足足一百九十萬的鉅款,不是一個小小的銀監會主任能吃得下的。”

林小柔緩緩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急忙在紙張上記錄起來,可握著鋼筆的小手卻由不住的顫抖。

這個訊息真的太震撼了!

如果是真的,那麼廣發銀行副行長監守自盜,殺人劫金的新聞一定會震驚全國。

“馬翔義,你給我詳細交代,你跟閆福生是怎麼接觸的,又是怎麼說服了張學武以身試法的?”

林小柔繼續審問,馬翔義也沒有隱瞞,一一回答了問題,不過沒有將案情擴散出去,只到了閆福生這裡就停下了。

正是王國華的授意,這就像是吃千層餅一樣,只能一層層的吃下去,如果你貪心了,很有可能噎到自己。

過了不多久,林小柔審問完畢,將她和馬翔義共同簽字的供詞交給王國華過目。

“王組長,您看看還有什麼問題嗎?”

王國華都沒仔細看,直接在林小柔的名字後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組長,我感覺這案子還沒有完,後面肯定會牽扯出一大堆人。”

兩人走出審訊室,林小柔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哦?說說你的想法。”王國華饒有興趣的問道。

林小柔卻搖頭道:“具體的我說不上來,但我從爺爺那裡……就是我姥爺,我爺爺去世得早,所以一直管我姥爺叫爺爺。”

“我能理解,你繼續說。”王國華淡笑一聲。

“我小時候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可能耳濡目染,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敏感。”

林小柔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說道:“我覺得一個小小的銀行副行長,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那畢竟是將近二百萬!”

王國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豈止是林小柔,只要接觸過官場的人都會有這個判斷,這個案子最大的黑手不可能是閆福生。

閆福生位高權重,工資福利更是比普通的副廳級幹部多上好幾倍,而且這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犯案,他根本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這說不通,除非,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

其實林小柔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沒敢說出來。能指使一個銀行副行長去犯罪的人,會是什麼人?答案不言而喻。

“是的,小柔,這件案子牽扯甚廣,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否則不但會讓你失去繼續追查母親案子的資格,甚至有可能引火燒身,就如當年你母親那樣。”

說到這裡,王國華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的問道:“我現在也給你一個機會,你重新選擇一次,如果你選擇退出的話,我能理解。”

這正是在餐廳時,林小柔對王國華說過的話,現在王國華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

林小柔先是一愣,隨後眼底閃過一抹堅決。

也許是為了掩飾內心真實的情緒,她故意噘起小嘴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你這人還真記仇,終於找到機會把這話還給我了是吧!”

“王組長,我重複一次,當初去張學花家時,我已經明確過我的態度!”

“好吧。”

王國華隨意拍了拍林小柔的肩頭,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那就讓我們並肩作戰,把這座城市裡的蛀蟲全部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