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這部分銀子,都是可計入明年的收益。”

“明年?”江正召笑了笑,“隨便吧。”完全就是蝨多不癢的態度。

原本以為就是五萬斤糧加還地,雖然沒賺,但至少年底前能想辦法把這部分銀子套出來。誰知,太子殿下又客客氣氣的寫了封家書。不僅要求追加糧米保證供應到年底,還要照顧受災的農戶,賒他們糧種,不要讓他們去借還不起的糧種貸。

想的真周到!為什麼不是朝廷出面做?!好不容易從蘇州賺的錢,全還回去了!為什麼不提年底交賬的事?二十萬兩啊!當我神仙?!

“公子,還有近三個月,我們想想辦法。”周止勸道。

“有什麼辦法讓二萬兩銀子,在三個月內翻十倍?”江正召像是在說什麼好笑的事,自己先開心的笑起來,“我沒辦法。”

“揚州清風書寓,目前經營的還不錯。按趙先生的說法,可以叫價六萬兩起。就是這價格,需要給買家時間籌銀。另外,再加所有的銀滿樓小鋪。若是一家家出售肯定不值什麼,但如果我們同意仍用銀滿樓的招牌,統一出售,倒是應該能賣得出價。不過,具體還要和趙先生合計過。噢,還有揚州四家賭坊九成的……”周止盤算起來。

江正召搖頭,“這股不能賣,當時在與賈明的契約裡寫明,三年不動。就算賭坊一成收益,我們沒到一年,也沒多少。再說,要的這麼急,全加起來,實際能有十萬兩?”苦笑道:“就算有十多萬吧,剩下的怎麼辦?向賈明借?那可是近十萬的大數目,我們拿什麼抵?好,就算今年過了,明年怎麼辦?這數目,我還是自請奪爵算了。”

二人就這麼呆呆看著這場雨。

前幾天,江正召去找過王其繒,他這次倒是沒躲,只是剛寒暄完,王其繒就開始哭窮,是真的哭。原本,還打算讓他抬個價,在蘇州將手上能出的產業出了。可斷斷續續聊了會,王其繒死活不接這話。不過,有件事他倒是說的對,‘在蘇州,從桑蠶到米糧,公子是將人得罪的狠了。’

半晌,周止苦笑道:“公子,前些日子,我私下問過幾個蘇州的朋友,今年城中富戶都不太好過,若是收購,超過萬兩就不考慮,更別說是外地的。還有,聽說知府許大人,到現在都沒報災。”

江正召冷笑一聲,“他還需要報什麼?蘇州一向富庶,就算一年絕收也餓不死人。現在,穩糧價、賑災民,該做的我都做了,他完全可以當災情沒發生過。”

周止不解的問:“之前朝廷派了這麼多人來查,明明有了實證,怎麼就沒了下文?”

“說的好聽些,是怕防疫、賑災的銀糧被吞沒了,其實不就是不想出這錢。正好,許大人也不想考績得個差,各取所需。”江正召一拍桌子,不甘心道:“所以,就該虧我啊?!”

周止嚇了跳,小心的問:“公子?”

江正召氣呼呼站起身,“去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