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她必須時時跟隨在側,即使在他接見官員時,也必須在大廳的臥榻旁,為他焚香止痛。

這段期間,韓良將政事處理得妥妥當當,而關靖不但讀遍絹書,在清醒之後,更每夜與韓良商討政事,遇到重大事件時,就由他親自下令。

因此,雖然隔了一旬有餘,關靖才又開始接見官員,但是對休養時的每一件大小政事,都瞭如指掌,與韓良銜接得完美無瑕,彷佛接見不曾中斷。

當官員們上奏完畢,恭敬離去時,那群在門外等了又等,對著每個進出的文官齜牙咧嘴、怒目而視,踱步到鐵靴都磨掉一層,耐性用盡的武將們,全等不及侍衛宣告,一股腦兒全擠了進來。

那些碩大結實的身軀,差點要把大廳的門擠破了。

才踏進大廳,武將們宏亮的聲音,就此起彼落的響起,吵得原本安靜的大廳,瞬間鬧烘烘的。

“主公,多日不見,您還好吧?”

“傷口痊癒得如何?”

“鳴嗚嗚嗚,主公,屬下好想您啊!”

“屬下更想您,連作夢都夢見您,下令要我掌嘴。”

“我想得連飯都吃不下。”

“因為你都吃麵吧?”

“狗養的,你是質疑我對主公的關心嗎?”

“主公,傷口還痛嗎?”

男人們問安的問安、探望的探望,全湊到臥榻之前,包圍得密不透風,差點擠著捧著燻爐的沉香。其中有兩個,還激烈的各自表述,對關靖的忠誠與想念,鼻子頂著鼻子,相互愈吼愈大聲,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被包圍的關靖,閉上雙眼,冷冷下令。

“住口。”

簡單兩個字,聒噪的武將們,立刻把嘴閉上,安靜得像是全被割了舌頭。

男人們的喧鬧聲,讓關靖被焚香壓抑的頭痛,再度復發了。他擰眉揉著太陽穴,又說了一句。

“後退。”

穿著鐵靴的大腳們,集體後退三大步,離開臥榻旁邊。

確定身旁的嬌小女子,不再有被推撞的可能,也不會被武將們的大嗓門,轟炸得雙耳隆隆作響後,關靖才下達了,本該在第一句就說出口的命令。

“掌嘴。”

聽見最熟悉的命令,老早預備好的武將們,立刻有志一同的伸手,重重的往臉上打去,不但聲音清脆響亮,節奏還配合得極好,像是預先練習過似的,沒有一個人錯了拍子。

倒是鄭子鷹,連日來的夢境,終於成真,感動得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打自個兒耳光,把雙手都弄溼了。

直到武將們的雙頰,都被打得透紅,關靖才將食指一揮。

“多謝主公!”眾人這才停了掌嘴,乖乖的齊聲說著。

雖然被罰,但是所有的武將們,沒有一個人在心裡抱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反倒全都欣喜於關靖,終於又恢復常態。

啊,多麼熟悉的痛,這才是他們至死效忠不渝的主公啊!

“調查刺客的事情,有新的進展嗎?”關靖伸手端起,桌几上的茶碗,以碗蓋拂去茶葉,慢條斯理的輕啜一口。

雖然,身旁濃香陣陣,但是奇異的是,他的嗅覺與味覺都未受影響,茶湯的香氣一如往常,芳香宜人。

趁著鄭子鷹還在擦眼淚,吳達趕忙回答。

“連日的追查,已經查出,刺客先前曾經進出過,禮部侍郎陳淵的住處。陳淵對外人說過,那名刺客是故鄉的遠親。”

擦乾眼淚的鄭子鷹,哪裡肯放過表現的機會,搶著往下說。“我親自去陳淵的故鄉查過,那個刺客跟陳淵不是親戚,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陳淵,是禮部尚書黃門恩的學生。”關靖又啜了一口茶。“黃門恩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