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

“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問著,伸出手輕試他的鼻息。

呼,幸虧還有氣息,估計是剛才的一番折騰讓他昏了過去。她看著他,發現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已呈現隱隱青色,薄唇也被他咬出血跡。

這個男人,還在忍著巨大的折磨吧?他身上的錦袍已破爛不堪,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只見一片鮮紅從他背後緩緩流向地面,似沒有止住之勢。她慌了,連忙翻過他的身子,看到一片觸目驚心,而那片鮮紅正從刀傷處汩汩而出。

再不給他止血,這個男人估計要失血過多而喪命於此了。於是她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痛,起身去洞裡尋了止血的草藥,放在口裡嚼爛,敷在他背上的傷口。然後再撕下自己儒裙的一角,輕輕給他纏上。

等給他止住血,清除掉他身下的碎石,安置好他,她已經累的虛脫起來。倒在地上,她的眸實在撐不住,一陣眩暈,她猛然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是睡了多久,當她再睜開眼,她的身邊已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只留下地面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她撐起身子,忍住肚內的不適,心頭開始有些抱怨這個男人的無情。怎麼說,她剛才也救過他的命不是嗎?他怎麼能就這麼扔下她一個人在這裡?這裡幽深恐怖,會不會是她的另一個喪命冢?她猛然想起他深邃的眼來,而那片幽深裡只有對她滿滿的痛恨。

噢,也是,她怎麼能奢求他會救她呢!他殺了她都不嫌痛快呢,怎麼會想到救她!

苦笑一聲,她從地上爬起身來,撐著身子往聲響處而去。那裡有月光,說不定是出口呢。

她蹣跚著摸索過去,撥開細藤條,迎面一陣響亮的擊蕩聲,入眼一片滾滾急流,深不見底,也望不到對岸。一個高大落寞的身影靜靜立在河岸,在澎湃聲中孤獨絕世起來,而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灰色包袱。

蘇玉清的心,突然狠狠疼了一下。

那種痛來得太急速,太突然,連她自己都來不及捕捉,就被男人冰冷的聲音抹了去。

“素月死了,這下你該高興了,焦玉卿。”那語,很平靜,卻有著濃濃的傷痛和壓抑的怒火。

蘇玉清的心複雜起來,她能體諒他失去心愛女子的痛苦,但不能代替另一個女子承受她所犯下的罪啊。而這個男人的恨意,會深深刺痛她。她蘇玉清是無辜的,不是嗎?

她澄澈的眸靜靜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柔聲道:“請你節哀,好嗎?”

皇甫律猛然轉過身來,對身後的女子厲聲道:“節哀?你知道失去至愛的痛苦嗎?”他朝她步步緊逼過來,深邃的眸愈加犀利,“好一句節哀,好你個焦玉清,當初為何一定要插足本王的生活,為什麼要逼走素月?”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衣襟,怒道:“素月死了,本王也不會讓你好過!你給本王聽好了,你現在的命是素月的,我會代替素月從你身上討回對她的虧欠!”

蘇玉清看著他額上暴露的青筋,和狠厲的鷹眸,只覺心口難以呼吸起來。她喘著氣,急聲道:“我不是焦玉卿,不是那個害死你妻子的女子,皇甫律,你要相信我。我是玉峰山上的蘇玉清,我……”快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了。

男人冷笑起來,手上的勁道愈加大起來,“回玉峰山?不是跟你的老相好私奔嗎?那個孩子不是你跟那個男人生的孽種?焦玉卿,我告訴你,這輩子休想讓本王放過你!跟你的老相好私奔,休想!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至愛的滋味!”男人的眼一點一滴靠近女子,濃重的氣息噴洩在她臉上,冷了女子一身。

蘇玉清無助的看著他的陰冷,一滴清淚滾落,她靜靜看著他的眼,悲道:“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是蘇玉清?為什麼要將我逼上絕路?”

皇甫律看著她盈滿無助淚水的水眸,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