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力氣很大,齊悅被拽的踉蹌過去了。

“大夫!”人群裡忽的衝出來一個年輕女子,噗通就跪下了,“救救我父親,救救我父親。”

見到這年輕女子,被幾個婦人拉在一旁的那傷者妻子如同找到主心骨,再次放聲大哭。

“大夫,我們低賤人不值錢,大夫,我們低賤人不值錢,可是一個人塌了,整個家就塌了,可憐可憐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要是父親沒了,那就沒法過了…”年輕姑娘哭道,一面砰砰的叩頭。

見她這樣,婦人更是哭的厲害,那三個孩子也完全不知所措,見都在哭,便也哭起來,老婦本來就在哭,也不說話了,就衝著齊悅叩頭。

這邊孩子老人婦人哭著砰砰的叩頭,場面卻異常的悽慘,圍觀的人無不拭淚。

齊悅看著這邊,邁不動腳。

“是他們先請大夫的!”有圍觀的人喊道,帶著義憤。

有人說話了,便更多的人開始說話。

“就是,是老榔頭家先請的大夫!”

“憑什麼先給你們看!”

一開始對於權貴大家心裡還是畏懼,但隨著說話的人越來越多,人多力量大,聲音便越來越大了。

一時間氣氛更加緊張。

不止兩個危重病人,看樣子還要鬧騷亂。

弟子們幾乎要昏厥,今天這是。。這是怎麼了!

他們都看向齊悅。

怎麼辦?救哪個?

救一個。就意味著放棄另外一個…。

師父,怎麼辦?

齊悅左右看,這邊謝老夫人死死拽著不放,那邊婦人孩子老人叩頭叩的頭破血流,這邊謝氏喘氣嘶嘶欲斷,那邊穿胸傷者器官正在衰竭。

老天爺,你可真厚待我!這就是在現代也能讓全院忙碌起來的病症,都砸我一個人頭上了!

“齊月娘。你要怎麼樣,我替正梅給你抵命好不好?你救救她啊,我已經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兒死了,不能再看著另一個死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錢,人!人!”謝老夫人喊道,說到這裡慌慌回頭,看到站在身旁的常雲成,一把扯過來推倒齊悅身前,“把他給你,給你了。”

齊悅有些想笑。但這的確不是笑的時候。

站到她面前的常雲成看著她。

“齊月娘。”他一字一頓道,“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齊悅看著他。沒錯,我知道該怎麼做!

她點點頭,高高舉起雙手。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運送傷者回千金堂,那麼我要在這裡做兩個手術。”她轉過身看著千金堂的弟子們大聲說道。

在這裡!兩個!

弟子們都呆住了,事實上,他們早就呆住了。此時齊悅的話反而讓他們震驚的醒過神來。

那周太醫也呆住了,不過他的眼神可不是震驚,而是興奮!

“好好!”他大聲喊道。

這帶著看熱鬧般歡喜的聲音在這場和格外的突兀。

“你。”齊悅看向他喊道。

周太醫看著她。也看到場中好些怒視,他渾不在意。

“你現在去照看這個傷者。”齊悅看著他說道,說完就不理會他,“消毒藥水還有多少?”

至少說個請字啊,自從出師以後,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呼喝使喚呢。

周太醫撇撇嘴,轉腳衝那男人去了。

“金針。”他一伸手說道。

弟子們已經將傷者重新放在地上,聞言立刻給他遞上金針。

這邊齊悅問話,立刻也有弟子轉身檢視帶來的急救箱。

“師父,還有四瓶!”弟子喊道。

“去找燒酒!找生石灰!”齊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