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竟是了了一樁心事,見燕平侯發怒,沒像以前一般為沈煙霞辯解,而是帶著一股灰心的輕鬆又恭敬道:“我已罰了相關人等。侯爺,我看中了幾個大家女,還要您看一下。”

燕平侯詫異望了她眼,終於放棄那蠢侄女了?這樣一想,倒也沒那麼氣了,恩了一聲道:“把人選拿來,看能不能明年春裡迎新人。”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有繼妻的韓謙回了自己院子,小心將匣子放在桌上,又小心開啟,揭開裹著的錦緞,果然見到裡頭是一座觀音送子,五彩細瓷燒製,觀音的手彎裡,懷裡,肩上,腳下,皆是眉清目秀小童子,煞是可愛。

雖然很精緻,卻不貴重,這也是當時那掌櫃猶豫的原因。不夠值錢,怎麼滿足水匪寨主喲。

韓謙失神望著幾個小童,嘴角彎彎翹起,若是他和汐兒有個孩子…

當晚,呂芙蓉進了侯府,韓謙努力耕耘一夜,差點兒把嬌花蹂躪蔫了。

兒子,兒子,他要給汐兒挑個最好的兒子。

韓蘊和韓桐,他卻是不想的,汐兒因為他們生母定然不喜,還是生個汐兒喜歡的。至於被拖走的金悅兒和被禁足的沈煙霞,韓謙記著渁競天的話,再沒去安撫,冷落了起來,心裡竟一陣輕鬆。

韓謙耕耘的有些太努力,呂芙蓉應付的竟吃力,沒多久,侯府又抬進一頂粉轎,韓謙更努力了。

而金誠被渁競天莫名瞪了回家,跟金大人一五一十說來,金大人弄不清她是幾個意思。

嘆了聲:“侯府是不會答應和離的,以後這事你再提上一次便不要再說了。”

金誠悶悶。

金誠回了自己屋子,郭氏便迎上來問,也是問和離之事。

金誠隨口道:“怕是不成了。以後不要再提。”

“啊?”郭氏眼前晃過當初那近百抬的嫁妝,那可是金家一半家底啊。

“大爺,到底發生了何事?”

若是以前金誠還會與她細說,可今日被渁競天臨別前那一句搶白,金誠便蔫蔫的,只微微搖頭,並不說話。

郭氏心裡存疑,小心又問一句:“可是燕平侯府裡發生了什麼?”

金誠便立即想起那場鬧劇,臉上露出鄙夷不屑來,道了聲:“妾是亂家之源,所以我金家才不倡導納妾。那府裡頭…真是讓人看戲都煩的慌。”

郭氏便想,這是遇到燕平侯府內務了,知道金誠厭煩婦人八卦,也不再問,又想到金家不納妾,心裡一喜,慶幸自己嫁進這樣人家來。

笑道:“廚下一直溫著乳鴿湯呢,我去給大爺端來。”

說完,便往外走。

金誠望著她仍算姣好的背影,突然一愣。

那時,渁競天問自己有沒有妾,接著又評郭氏不美,那個意思…她不喜郭氏?

但是,當年…兩人不是好的跟親姐妹一般嗎?

金誠發了呆,直到郭氏端了湯回來,下意識問了句:“小妹院子可派人打掃了?”

郭氏心裡一緊,面上不露聲色,笑道:“日日派人看著呢。怎麼,大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金誠搖搖頭,嘆了聲:“兩個妹妹,我都放在心尖上疼的,一個在宮裡不得見,一個又…唉…”

郭氏只當他到年底,觸景生情,端了湯碗給他,安慰道:“過些日子,母親便能進宮探望娘娘了。”

金誠接過青瓷碗,湯水溫度正好,澄黃透亮,先讚了聲:“好湯,你費心了。”又道:“畢竟不能像以前一般了。”

郭氏溫婉一笑:“不是還有咱們陪著父親母親嗎?還有徽哥兒和斕姐兒呢。”

想起一雙兒女,金誠帶了幾分愉悅:“是啊,還有孩子們呢。這個時候該上完課了,我可要考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