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垃圾場順便平了。

這樣一來,一刀堂的堂址便大的能跑馬了。只是圍牆來不及建,以後再慢慢來。

水匪們還可惜,要是能挖條大河道該多好,連個鳧水的地方都沒有。

都是水邊長大的孩子,進了京城便覺得皮幹。

渁競天進了堂子就見空蕩蕩空地上矗立一座院子,怎麼看怎麼小。不由後悔,該給烏婆婆少一些的,這裡還要再建呢。

苟志和葛根是副堂主,見空蕩蕩的場子也覺得扎眼。

“已經找了工匠建院子了。”

渁競天點頭:“又不是做屋裡生意,簡單些倒也無妨。不過院牆要高些厚些,裡頭全用青石壘,牆裡外都種一趟鐵鉤子。”

“省得,這可是咱第一分會,必然要弄得結結實實誰也進不來。”

“嗯,時辰到了沒?”

“還有一刻,老大你先走走看看?”

在外頭,是不能叫寨主的,也不能說蒼牙山。

渁競天點點頭,便示意他們先忙,自己踱著四方步走了起來。

衛同那小子不是說來嗎?怎麼還不見他人影?

渁競天漫不經心踱著步,暗暗觀察周圍地形。

京城東西南北四城,西最貧,南最鬧。大幫派其實都在南城,南城才是最能來錢的地方。但渁競天無意做大,只求夠硬,才選了西城立足。這裡夠髒亂差貧,官府滲透最薄。

儘管是最窮的地方,但這裡可是京城,因此西城也比得一般小地方人多且熱鬧,各種營生都有,不過是有錢人少些罷了。

一刀堂正面衝了幾條街,最高建築不過二層,但離得也有些遠,多是各種雜貨布匹糧食類的鋪子,還有些小攤擺著,倒是生活便利。

左右兩邊都是民房,看著有些年歲,陳舊卻仍堅挺在風雨中。後邊,也是民房,但聽說走上幾十步就是菜市場。

這裡生活倒是便宜,呃,收保費也方便。

幫派嘛,不收保護費還叫什麼幫派?

衛同那小子到底在哪兒呢?

渁競天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看向對面屋角里窩著的一個乞丐。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只能分清男女的那乞丐,竟是衛同?!

不是他抬眼看她,眼神精湛銳利,她還真覺察不出來。

我去,渁競天感覺她忍笑忍得臉都變形了,這二世祖竟能放下身段扮乞丐?

這世道真真是變了。

衛同看出她眼底揶揄,心裡也是火的不行。裝出看見有錢人要打賞的樣子,跑過來。

渁競天嘴角抽抽,我去,還貌似瘸了一條腿!怎麼弄的?

衛同跑到她跟前,曲著一條腿,彎腰駝背,漆黑的一隻手卑微伸著:“爺,給幾個錢吧。”

唰的一聲,陰陽鋼扇開啟,渁競天嫌惡遮擋了口鼻。

什麼味兒啊?

衛同翻了個白眼,低聲道:“我吃了一頭大蒜,又一碗臭豆腐。”

扇子後頭傳來一聲:“滾開。”

“。。。”

衛同怒了:“你要我怎麼辦?我原想著頂多帶個面具找個酒樓茶樓什麼的,我找個樓上雅間,從窗戶縫裡看就行了。可是——”

渁競天立即樂了,這位大少爺沒想到這裡窮的連二層樓都稀罕罷,帶二樓的地方離著又不近,看不清什麼。

“好好好,委屈你了,但你也用不著扮乞丐吧?”

隨便路人甲乙丙也不差啊。

一聽,衛同又驕傲起來。

“開伯說,我太出色,跟太陽似的走哪兒照哪兒呢,易容也不頂用,天生的貴公子一枚。只有裝乞丐,才能勉強遮下我無與倫比的光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