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類似於末位淘汰的制度洪濤能理解,在物資缺乏的時代,人類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是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的。這麼做有利於保證團體的生產效率和資源節約,畢竟不用養老了嘛。

但他對另一個制度就不太理解,同時深感遺憾。救贖者的女性在基地裡唯一的身份就是苦修會修女,她們平時除了集體出來傳播教義,吸納更多教眾之外,還會從事一些比較輕的勞動,比如給高層當傭人。

不過修女們最主要的工作不是傳教也不是勞動,而是用身體給予男性居民精神和生理上的安慰。具體細節還沒搞清楚,大概意思明白了。

這些修女會被分成三個檔次,白衣、黑衣和紅衣。白衣的等級最低,黑衣中檔,紅衣最高。順理成章,白衣修女數量也最多,黑衣居中,紅衣修女最少。

當她們懷孕之後會由苦修會負責照顧,生下來的孩子由苦修會撫養教育。也就是說基地裡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是誰,只知道信奉神靈和主教。

這麼做的唯一好處就是提高生育率,以最快的速度讓種群繁育壯大。標是沒錯的,可手段過於極端了,簡直就沒把人當人,而是當成了螞蟻和蜜蜂。

除此之外,洪濤還嚴重懷疑救贖者高層這麼做的初衷。並百分百敢肯定,苦修會里還藏著不為外人知的齷齪勾當。

如果僅僅是為了提高生育率沒必要把修女分級,這麼做的目標不言而喻,高層享受的肯定都是年輕貌美的紅衣修女,這不有點退回到奴隸時代了。

而且他們還披著宗教的外衣,藉著喪屍病為由,用非常低劣和殘酷的手段進行洗腦。凡是提出異議者,輕則被趕出基地成為流民,重則會被冠上褻瀆神靈的罪名用火刑燒死,彷彿回到了四處抓捕女巫的歐洲中世紀。

所謂的苦修會,就是救贖者高層弄出來的一個類似宗教裁判所的怪胎。它除了管理修女之外,還有一部分男性苦修士,分成白衣和黑衣兩種。

據伊斯扎韋喝酒時的隻言片語透露,苦修士的權利很大,他們既當宗教警察又是密探和錦衣衛,還充當了稅務官和法官。

所以在救贖者的地盤上,惹了當兵的並不是最麻煩的,如果真的有理且牽扯到大事還能找苦修士告狀,贏的機率並不低。要是惹上了苦修會,那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些手握生殺大權、又手握裁決權的苦修士只需一句話,就能把你說成褻瀆神靈的魔鬼,然後綁在橋頭的電線杆子上一把火點了天燈。大家還都得唾棄你、鄙視你、說你活該、擊掌相慶。

對於這種管理方式,洪濤是從心裡牴觸。他自己也曾經利用過宗教蠱惑,但目的完全不一樣。當時只是想省下循序漸進的教育過程,強行讓民眾進入現代化,且手段也沒這麼齷齪殘酷。

“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徹底呢!”在記憶中,這裡的管理者也曾在電臺裡接觸過。

他們是個三人組,兩個漢人一個維族。聽上去挺通情達理的,還曾就如何提高效率,如何更均衡的發展進行過深入討論。可是幾年不見,他們居然為了鞏固權力變成了這副樣子,真是不可思議。

但對於這種現狀,洪濤除了在心裡不滿之外啥也做不了,甚至都不能表現出來。張平貴不止一次在私下裡叮囑過他,在這裡千萬不要隨便說話。

苦修會為了防止有叛逆者滲入,經常化妝成流民混在聚居區裡打探訊息,說不準剛剛還在一起喝著私釀烈酒吹牛侃山,轉臉就會因為某句話被抓起來成了冤死鬼。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甘於屈服,據說在南疆活躍著一批人,自稱反抗軍,就是專門和救贖者作對的。

聚居區裡則把他們叫做叛逆者,誰要是能抓住一個或者揭發一個真正的叛逆者,會受到苦修會的重賞,說不定就給個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