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早晚會被你們害死!我死了你們有好處嗎?說啊,有好處嗎!不說話是吧,好,成心氣我,你們等著……我、我他媽今天就不客氣了!”

還真讓秀山太太猜對了,此時白思德正光著膀子,露出一胸口的肥膘和黃毛,衝著床上兩具白花花的軀體破口大罵呢。光罵還不解氣,在屋裡轉了半圈,拿起根檯球杆就要動手。

“咔噠、咔噠……先生,沈老闆來了,非要馬上見您。先生,您在嗎……沈老闆……”就在兩位姑娘花容失色,忙不迭往角落裡縮時,桌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

“叫什麼叫,我不是聾子!”白思德遲疑了幾秒鐘,還是放下球杆拿起了對講機。但怒氣一點沒減,吼起來滿屋子都是回聲。

“白兄,一早上的就生這麼大火氣,小心傷了肝。趕緊下來,我們去喝早茶。三區開了家粵菜館,聽說味道不錯。”對講機消停了十多秒鐘,傳來了沈楠的聲音。聽上去不急不緩,好像是閒著沒事特意來找朋友聚聚的。

“他媽的,掃把星,來的正好,這下看你怎麼說!”聽到沈楠的聲音,白思德差點把對講機扔出窗戶,隨手拿起襯衫,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臥室。

“沈兄,是什麼事兒攪了你的清夢?別看我不怎麼熬夜,要是論起身體素質必須甘拜下風。如果不是聽到你來了,怎麼也得再睡兩個小時才能起來。”

幾分鐘之後白思德就滿臉堆笑、揉著惺忪的睡眼出現在樓下的客廳裡。面對沈楠絲毫沒提十字路口市場罷市的訊息,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隨口拉著家常。

“聽說了嗎?十字路口市場罷市了,所有商戶全沒開業。對外的說法是無力補繳稅款,不能獲得工商登記,不敢非法經營。這是要和聯盟硬頂了啊,不知道白兄怎麼看?”

沈楠從外表上看和平時也沒任何變化,說話還是慢條斯理,不過他沒有跟著白思德一起扯淡,而是直入主題,把來意說的明明白白。

“嘶,不會吧……那我們囤積的貨物豈不是全要砸在手裡了,這種時候誰還敢往新安全區裡送!”白思德還在裝,擺出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小眼珠瞪得溜圓,鼻尖上還冒出了一層冷汗。

“是啊,我也是拿不定主意,這不才第一時間前來報信,看看白兄有沒有兩全之策。這事可不能耽誤,紙裡包不住火啊!”沈楠則繼續扮演束手無策的傻瓜,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讓白思德拿主意。

“沈兄,事已至此就不要再互相試探了吧!現在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讓那個人給騙了……唉!”見到沈楠不上當,白思德也就不玩命裝了,大家都是社會上混得風生水起的老油條,誰比誰傻多少啊。

不對,說起傻這個事兒,白思德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傻,居然被洪濤給蒙得死死的。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在為賺了一大筆差價而沾沾自喜。誰承想風雲突變,這筆錢和大洋路市場的前途比起來又顯得那麼不值一提。

“他沒騙咱們,自始至終說的都是有大用,事關幾萬人的肚子。是我們倆財迷心竅,不知不覺就上了賊船。”說起被洪濤欺騙的事兒,沈楠還是比較公正的。

白思德利用市場的規模和人脈暗中採購大量糧食和牛羊肉,全部加價出售給十字路口市場的決定,也是自己的意思。

當時洪濤派陶偉來下訂單,雖然沒說要罷市,卻也沒編瞎話騙人。糧食和牛羊肉確實是給新安全區移民們吃的,如果不是自己和白思德被小利迷住了雙眼,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手裡還有三分之一的貨沒運出去,繼續運就坐實了同夥的身份,全給扣下不運,倒是有機會和聯盟解釋……可是我真怕啊,那位連部長都敢殺,我真怕他哪天晚上出現在床頭。”

白思德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洪濤,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