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倒是沒想到徐祖蔭居然這麼無賴,就差明說”李毓昌死了就是“白”死了。

“下官只是就事論事,其實下官接到淮安府報上來的案卷之後,也曾下令讓淮安府細細徹查緣由,只是,查了許久都不能查清,下官才不得不如此結案!此案連刑部也沒有駁回,可見下官並未辦錯!”徐祖蔭又接著說道。

“好傢伙,這麼簡單就為自己開脫了?居然連刑部都捎帶上了!”馬德不得不佩服徐祖蔭夠牛,幾句話就把責任推了各一乾二淨,看人家這氣勢,這做派,擺明了就是一朵方方正正的老蓮花!

“徐大人,李毓昌之妻連續三年苦狀,你知不知道?”馬德當然不會讓徐祖蔭這麼輕易過關,又接著問道。

“下官知道!”這一條是賴不掉的,徐祖蔭承認的也大方。

“那你這麼看這個李林氏?又是這麼看她告狀這件事的?”馬德又問道。

“這李林氏是個烈婦,只是有些夾纏不清,不過下官倒是頗為敬重此女,若非沒有辦法,下官倒是挺願意寫信給她所在的州府,給她一個貞節牌坊,以彰其節烈!”徐祖蔭答道。

“……好!徐大人此言深得我心!”馬德朝徐祖蔭一笑,又突然再次拿起那疊案卷,從中抽杵幾頁紙,沉聲問道“徐大人,這是淮安知府王伸漢的供詞,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王伸漢?”徐祖蔭禁不住眼睛一眯,馬德突然抓了那麼多人得事情雖然瞞不住江蘇得官員,可是,王伸漢已經招供的事情他卻不知道,登時,他本來嚴密的心防就又了一絲的縫隙。其實,也難怪他會如此,畢竟,馬德才剛來沒多會兒,又有誰能想得到李鱗和張鍇早就已經把王伸漢審訊完畢了呢?王伸漢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知府,四品的地方官員,一般情況下,想審問這個人。至少也得透過省城才成,李衛得建議不僅讓馬德在時間上搶先一點兒,也讓他先一步掌握了主動。

“徐大人,看看吧!要不是看了這份兒供詞,本督還真不知道這李毓昌一案居然還聯絡著這麼多人呢!”馬德的嘴角翹了翹,站起來,親手把供詞遞到了徐祖蔭的手裡。

“徐祖蔭這回可危險了!”宋葷和趙申喬兩人一直在旁邊看著馬德和徐祖蔭兩人你來我往,暗含機鋒的交談著。此時看到馬德突然拿出了王伸漢的供詞,兩人忍不住都朝徐祖蔭看了過去,身在官場,他們當然清楚“底牌”這連個字所代表的意思,這玩意兒可不能隨便露出阿里,一旦露出來,那就只能代表三件事情:一,事情要了結了;二,還有其他的底牌在手;三,亮底牌的人是個傻瓜。很顯然,馬德不可能是傻瓜,這位總督大人不來則已,一來就用各種手段把他們江蘇的三大巨頭給壓得死死的,連句話都插不上,這等手段,絕非普通人能用得了。所以,馬德這麼早就把王伸漢這個直接當事人的供詞亮出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馬德手裡還有其他的殺手鐧在等著徐祖蔭,另一種,就是馬德現在就要辦了徐祖蔭。雖然數這麼做可能有些太過於隨便,可是,證據在手,馬德又是個渾人,這事還真就說不準。

宋葷和趙申喬並不是徐祖蔭一黨。宋葷是大阿哥胤眩�拿畔攏�隕暱鞘僑�⒏繰縫淼妹湃耍�餃爍饔兇約旱目忌希�紗聳笨吹叫熳嬉竦姑梗�丫�畈歡嗤焉磯�サ乃位繅廊揮行┬以擲只觥�

“……”徐祖蔭站起來躬身接過馬德遞過來的供詞,心中也是一陣緊張,宋葷和趙申喬想得到的,他當然也想得到,所以,託著這份供詞,他遲遲不願意翻開以看,因為,他生怕一翻起來,看到某些不利於他的此舉,馬德的親兵就會立即衝進來。他可不像宋葷和趙申喬亮人那樣只是猜測,他注意馬德的日子遠比這兩人長的多,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如果自己不能把這份供詞裡面的內容應付過去,馬德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投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