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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沒有改變哪怕一點兒官場風氣,也沒有改變一點兒人們的意識。雖然總督大人一開始並不承認,可到了最後,想不承認都不成了。
當然,這件事情還是有些效果的。透過反向的推斷,這場改革的結果有利於巡撫宋葷對各府縣官員評定政績的優劣,有利於按察使張伯行找藉口整治吏治,有利於御史抽冷子逮人參上幾本,更加有利於許多看總督大人不順眼的官員在茶餘飯後大笑上一場。
而透過這場失敗,馬德也終於認識到。要改變人們的觀念,首先要改變的不是什麼訟師……訟師們的本身並沒有什麼錯,有什麼好改地?改了又能有什麼用?現而今,官場的腐敗程度已經十分嚴重,十官九貪恐怕都是描述的輕的。在這種情況下,訟師們如果想要打贏官司,自然就只有拼命的去賄賂官員。那什麼狀王宋世傑不也多虧了上面有個恭親王奕忻罩著?要不然的話,他能當個屁的狀王。因此。那些成功的、有名地訟師,大多隻能走些歪七八糟的骯髒路子。老百姓不敢罵貪官,誰叫人家是父母官來著?所以,自然就只有去罵那些訟師了。而且,透過科舉考試進入官場的官員們對四書五經,八股文章那是張口就來,可你要讓他們去用大清律判案,這不是難為人麼?他們懂得幾條?可父母官兒在地方上的權力又是十分巨大……一些不懂法的人掌握著司法判決的權力,面對這些人,你讓那些懂法的訟師們能做些什麼?拿著律條跟父母官兒們講解?那豈不是擺明了說那些寒窗苦讀了多少年的父母官兒們不懂法?看不起人。這不是找揍嗎?(這一段多虧了讀者“分析王”的書評。
十分感謝)
所以,要改的……是官員本身!
可如果想要改這個,那就有地是大麻煩了!難道還能讓這些人不讀四書讀律法不成?這話如果真地說出口。他馬大總督到時能有一副骨頭架子留下了那都算是祖宗八輩兒一起積了大德了。
可是,不改的話,難道就這麼承認失敗嗎?馬德一直在為這個煩心,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現在看許多官員都不順眼,看到這些人就覺得都像是存心跟他做對一樣……陳鵬年也被他罰回去讀了兩回那個什麼《大清律》。雖然現在的法律都很粗疏,可一套《大清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看完地,尤其是這玩意兒跟四書五經還不一樣,陳鵬年這還算好的,因為以前在《大清律》上用過功。還能撐住。要知道,現在許多官員連總督府都不敢進,如果非得進的話,一般也是先打聽好訊息,而他們這樣做的結果自然就是肥了總督府的下人們。
“大人,現在那個理查德什麼的已經被下官安排到了驛館,您看什麼時候跟他見面?”陳鵬年稍稍抬頭看了一眼,向馬德問道。康熙第二次南巡的時候,他就是江寧知府。因為拒絕向百姓收取迎駕捐而跟當時的江南總督葛禮打過嘴仗,以四品官階跟國舅硬槓,自然沒什麼好結果,上面也沒人願意為他得罪正當紅的葛禮,結果,他被偏聽偏信的康熙降成了縣令。後來好不容易又升了上來,又遇上康熙南巡。結果,他還是沒有向百姓伸手。本以為這回可能又要得罪上司,可出乎意料地是,這回反而受到了馬德的重視,三年來的政績更都是,“卓異”,升官已經是指日可待了。當然啦,他陳鵬年求的不是什麼升官發財,可官如要當大一點兒,就能護持更多的百姓了不是?
“見面?哼!這英國佬可沒幾個好東西,別看他們表面上衣冠楚楚,上面可全都是血!強盜本性啊……”馬德冷笑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把他轟走?”陳鵬年又問道。
“轟走?不不不……英國好啊!牛頓現在好像還活著,還有許多其他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人家給面子來拜見我,我怎麼能失禮呢?陳大人你說是吧?再怎麼說,咱也是‘禮儀之邦’啊。丟什麼都不能丟了這份從容!”馬德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