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太子,一為國君,一為儲君,兩者本為一體,老臣蒙皇上信託,教導太子,若太子有什麼不是,老臣自當犯顏勸諫,即使因此獲罪,也決不芶且,但卻不能在太子身後,胡言亂語,說三道四,這是千古傳下來的為臣之道。所以,聖上適才所言,讓臣在御前訴說太子不是,此等非禮之事,臣不敢奉旨。”王損聽到康熙的話後,臉色開始發苦,站起來躬身說道。

“哈哈哈……坐坐坐!”康熙大笑,指著繡墩讓王損重新坐下,又看了一眼一直躬身立於一旁的朱天保,接著說道:“老王損哪老王損,你怎麼這樣古板呢。君臣之間,是要有規矩,可是,若上下和諧,都能暢所欲言,豈不是更好嗎?好了,朕知道你心裡也難受,這個話,咱們今個兒不說它了。朕過段時間要去木蘭打圍,你老了,就不必陪太子一起去了。回頭,朕讓人安排你到暢春園住上一段,養養身體,這樣可好?”

“臣謝皇上恩典。”康熙想岔開話題,可王損書呆子的執拗勁兒反而上來了”“皇上,老臣今日進宮,是因有一事不明,特來請示。

臣聞新任太子太傅費迪南於諸皇子面前胡言亂語,蠱惑眾阿哥之心,為了此事,諸位大臣也都上書彈劾之,不知皇上為何不與降罪?”

“呵呵,原來你今天來是為了這個事兒!”康熙笑呵呵地說道。

“皇上,此事實是非同小可。臣不明白那費迪南到底是打的什麼心思,可他的那些話絕非為人臣者當說的呀,皇上……”王損又抱拳說道。

“王損啊,朕知道你的心意,你為了這事兒專程前來向朕詢問,是出於對太子的一片忠心,所以朕不怪你。不過,朕覺得此事沒什麼好說地,所以,你還是不要問了。”康熙微笑著說道。

“皇上,臣有話啟奏!

朱天保不待王損說話,就從旁跳出來跪下,對康熙說道。

“講!”朱天保現在還很年輕,臉上自有一股英氣,再加上學問也不錯。所以康熙對他一向頗有好感,現在見他有話,便隨口說道。

“皇上,常言說:父子相疑,舉家不寧;君臣相疑,社稷難安。臣以為,皇上對太子生了疑心。臣為太子身邊官員,不得不對皇上直言。”朱天保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康熙地面容,堅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朕對太子生了疑心呢?你身為侍讀,膽子還真是不小。這麼說話,難道就不怕朕降罪與你嗎?”康熙瞬間就沉下了面孔,冷冷地說道。

“忠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費迪南趁皇上對太子起疑、心中不滿之機挑動諸位阿哥自立之心,乃奸佞所為。微臣斗膽,請皇上重重處置!”朱天保叩頭說道。

“你好大的膽!”康熙瞪著朱天保,冷冷地說道:“費迪南是奸佞?哼,朕倒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麼說。你朱天保是聽了誰地挑唆。敢這麼誹謗朝中重臣?”

“皇上。天保他太年輕……”王損也沒有想到朱天保會有這麼激烈的言辭,他討厭費老頭的那些話,可是。他卻從來沒敢輕視費老頭的功績。他知道,能在滿洲做出那麼一番成績,滿朝上下,絕對沒有另外一個人能做得到。就這一點,費老頭被稱為“國之幹臣”也不為過。朱天保斥之為奸臣,已經是犯了極嚴峻地錯誤,可是,再怎麼說這小子也是他的學生,他不得不為之求情。

“回皇上,微臣並沒有受什麼人挑唆!”朱天保沒有讓王損把話接著說下去。搶過話頭又接著對康熙奏道:“皇上,臣原來其實也是十分佩服費迪南、馬德、於中三人的才能政績。數年來更是一直觀察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想向他們學習,期望有朝一日能像他們一樣向朝廷盡力。所以,臣現在斥之為奸臣,心中之苦,難以對人述說……”

“難以對人述說?哼,可朕怎麼覺得你是處心積慮呢?一連觀察數年,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