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聽到於中地語氣放緩,還有一點兒下保證的意思,眾土司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可他們沒想到於中會突然又來上一轉,頓時,一個個又把心提了起來。

“莫不是想讓我們出些財物補償他?”有地土司甚至已經想道。

………………

“者保帶來了嗎?”

於中並沒有繼續往下述說,把臺下眾人的心都吊起來之後,他就轉而朝身邊的親兵問了起來。

“回總督大人,奴隸者保已經帶到!”看著者保的四個親兵中站出一個人向於中抱拳答道。

“嗯!”於中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被四名親兵夾在中間的者保,“去給他搬一個座位!”

“喳!”

一名親兵向場外跑去,場上的其他人卻都有些愣了。

那些土司、頭人,甚至包括阿靈阿和楊名時兩人。本都以為於中會重重懲治這個者保以儆效尤。畢竟,者保是欺騙於中地主犯之一,雖然是受人指使。可這條罪名是無論如何也摘不掉的。於中怎麼處置他,其他人都無話可說。可是,於中卻突然讓人給這個奴隸少年搬個座位來……

者保也有些不敢相信。

那一天,鄂爾格親自帶人把他從驛館裡面抓了起來,還把他狠揍了一頓。現在,他的臉上還留有不少的淤痕。他本以為這一次是死定了,畢竟,他欺騙了比土司還要高貴不知道多少倍的一位總督。可現在這情形……

………………

“坐吧!”

沒有人想到,於中會把者保安排到臺上!而且就坐在阿靈阿的身邊!雖然阿靈阿對這種安排感到十分不滿兼不舒服,可是。在於中的注視下,這位雲南巡撫終究還是忍住了。因為,來之前於中就對他和楊名時說過,今天是整頓雲南事務的關鍵一天,不許出任何漏子,要不然,後果自負。而很顯然的,這個後果並不是那麼好擔的。當然了,他阿靈阿並不是怕了於中。只不過,他覺得這還不是時候發話罷了。就算不能捅出什麼大漏子,也要攪上一攪,絕不能讓這傢伙過得太舒坦了。

“我……我……”

雖然阿靈阿沒有說什麼,可者保哪裡敢坐?跟總督大人在一個高度,在一個臺子上,旁邊也是兩位高貴地大人,臺下又有那麼多地土司和頭人……年輕的奴隸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可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甚至是死刑,他只知道自己已經被於中地安排搞得有些暈暈忽忽了。

“讓你坐,你就坐!”於中的話明顯不許違背,所以,者保在猶豫了一陣兒之後,只得戰戰兢兢的坐了下去。

“聽說在來昆明之前,瑪堅贊收你做了義子!是不是?”見者保坐好,於中又開口朝這個奴隸少年問道。

“是,是……”者保只知道點頭。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跟他是親戚?”於中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奴隸!”雖然者保已經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他還是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很好!……”於中點了點頭,又轉朝臺下問道:“有沒有人認識瑪堅贊家的人?”

“我認識!”在眾土司的陣營之中,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站了起來。

“你是誰?”於中問道。

“尊敬地總督大人,我是孟連土司家的成祿!祝您萬安!”青年躬身說道。

“你就是成祿?我知道你!你也是代替你父親孟連土司來的昆明,是嗎?”於中問道。

“回大人,我確實是代替我父親來昆明的。不過,我是貨真價實的土司之子,不是什麼人假冒的!”成祿答道。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沒人會懷疑你!”於中笑了一下,又朝這個成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