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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僅憑區區幾分財富和和一點兒權勢,這些,未必就能讓皇阿瑪心存忌憚!”胤禩面色凝重地說道。
“沒錯,這些還不夠。可是,四爺,您忘了?馬德他們好像對財富這種東西並不在乎,而且,為了這些財富,已經有太多的人聚集在了他們的身邊!就是他們身邊的這些人,才讓人不得不心存忌憚啊。”鄔思道又苦笑起來,只不過,與別人地苦笑不同地是,他的笑容裡還有著一種名為“無可奈何”的東西。
“利!……”胤禩怔怔不語,良久,才喃喃地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利與厲!厲者,小道也,不過是馬德諸人所顯現地表象!利者,方為大道!此乃馬德諸人如今之勢的根本啊!”鄔思道又說道。
“天下之人,豈會全部因其小利而忘忠義大道?難道馬德諸人以為天下人都是喜好銅臭之物的嗎?”胤禛心有不甘地說道。雖然現在看來馬德等人還沒有做出什麼危害到清廷的事情,可是,光是鄔思道的這麼一個推斷,就足以使得胤禛將他們擺在敵對面了。何況,先前馬德還曾經故意刺激過他一下。
“錢之為體,有乾坤之象,內則其方,外則其圓。其積如山,其流如川。動靜有時。行藏有節,市井便易,不患耗折。難折象壽,不匱象道,故能長久,為世神寶。親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則貧弱。
得之則富昌。無翼而飛,無足而走,解嚴毅之顏,開難發之口。錢多者處前,錢少者居後。處前者為君長,在後者為臣僕。君長者豐衍而有餘,臣僕者窮竭而不足。《詩》雲:‘哿矣富人;哀此煢獨。,……錢之為言泉也,無遠不往,無幽不至。京邑衣冠。疲勞講肄。厭聞清談,對之睡寐,見我家兄。莫不驚視。錢之所祐,吉無不利,何必讀書,然後富貴!……無德而尊,無勢而熱,排金門而入紫闔。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非錢不勝,幽滯非錢不拔。怨仇非錢不解,令問非錢不發。……凡今之人,惟錢而已。故曰軍無財,士不來;軍無賞,士不往。仕無中人,不如歸田。雖有中人,而無家兄,不異無翼而欲飛,無足而欲行。……魯褒的這篇《錢神論》。可謂一語中的,有錢,當真是可使鬼神啊!……馬德諸人,以利為引,誘使奉天諸王,東蒙古王公,天下商旅巨擘,各地官員百姓,軍中將領士兵皆隨其而動。而此數人行事,向來頗有章程,事事人人,聯結有法,若擅動其中一子,則恐滿盤皆亂啊。……”鄔思道念念有辭,滿臉苦色。要不是當初那兩個江南科場的主考官大肆貪汙受賄,買賣功名,他又豈會落得今天的下場?這還不都是錢害的?而在想到這些事情地同時,他也徹底地把自己胸中地那股傲氣給收了起來。要知道,他雖然是個殘疾,可是,因為一向自認才學不凡,又因為謀略過人得到了胤禩的重用,雖然嘴上沒說,卻早已經在心裡把自己的定位抬高到了“國士”的階層。可現在呢?看看馬德諸人的作為,他才發現,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家子玩意兒罷了。
………………
“先生,我們該怎麼辦?”胤禩的臉色早就已經白得不能再白了。
雖然他地心裡還並沒有認為現在馬德等人會對清廷,對他們愛新覺羅氏造成什麼巨大的威脅,可是,以後呢?鄔思道的話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馬德幾個人的勢力不在於朝堂,而在於他們掌握了一股幾乎可以與朝廷相抗衡的力量。因為,在馬德這幾個人的周圍,有朝廷視為根本的滿洲貴胄,有實力不可小覷的東蒙古王公,有天下數得著的大商家,有大批的百姓和士兵,還有許多不知名姓地官員……雖然這些人未必與馬德等人同心同德,可是,馬德等人卻一直帶著這些人在獲取著大筆地利益。而為了利益,這些人又能做出什麼事來,誰也難以保證。就算這些人什麼也不做,光是馬德那幾個人自己,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