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沒有什麼正常的名字,他叫小白,她叫小螣,給他們取名字的是那個在天地混沌間造了人類的偉大女子,名叫女媧。

她很偉大固然不錯,但是誰也不能證明偉大的人不懶惰,為了換個名字,他們三個沒少爭論,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小螣面紅耳赤的數落著這名字的不負責,而女媧則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鬥蛐蛐玩,而他,則樂得清閒,在一邊看熱鬧。

日子寂寞,但總歸靜好。

可惜,到最後,他們的名字也沒來得及改,因為,那個給了他們生命的女子,死了。

女媧仙逝後,她曾補過的天用兩根柱子頂著,他們倆就化作蛇身盤在那柱子上。

彼此伴著,看滄海明月,雲捲雲舒。

“小白,小白,你看那邊的雲,一會兒變成這個形狀,”她用尾巴劃出一個S型,“一會兒又變成那個形狀。”她又用尾巴劃出了一個B型。

“小白,小白,那隻鳥好像要叼你身上那隻蟲,你快藏好了,我還指望你用那玩意生出個一兒半女。”

“小白,小白……”

“……”

“從前,有個傻子叫小白。”

她無力的嘟囔著,他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她忙笑著繼續道,“小白沒聽見。”

他好半晌才從她拐的這個彎裡反應過來,嘴角不明顯的抽了抽,又轉了過去。

“小白,小白……”

很長一段日子裡,小螣聒噪的聲音總是沒日沒夜在他耳邊嘰裡呱啦的響著,小白充耳不聞,眼淚一直就沒斷過。

後來,小螣用尾巴纏住了他的,吃吃笑道,“你真是沒出息呢。”

小白很憤怒的甩開她,瞪著她,“我不像你,你冷血無情,女媧孃親死了,你一滴眼淚都不掉,不就是因為一個破名字,你至於這麼記恨她嗎?現在她死了,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小螣被他甩一個踉蹌,也被他瞪得瑟縮了一下,好半晌,才,囁嚅道,“見不到,就見不到了唄……”

“你……”小白很生氣,也很失望,他扭過頭去,幾百年未再搭理她。

小螣也安靜了一段時間,後來實在嫌悶,又逗著他說話,他對她氣極怒極的,很有魄力的說不理就是不理。

然後,小螣又嘟囔了很久,有一天,突然也就不說話了。

她吵得時候是很讓人心煩,但是靜下來又著實讓人心惶,小白忍了又忍,終還是沒忍住,想著一奶同胞的,以後的日子還得處,就想軟下心來給她兩句好話。

他這一看她不要緊,差點兒把鼻子氣歪了。

他還很愧疚的覺得是自己強硬的語氣傷了她,誰知道她那心眼兒跟她的臉皮似的,銅牆鐵壁,鋼刀都刺不穿,她臉上紅撲撲的,眼睛睜得鋥亮,唇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口水。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座仙山上,幾個年輕人站在一個大大的擂臺上,男的俊朗,女的俏麗,很是養眼。

而她的視線就很大大咧咧,毫無掩飾的鎖在一位紫袍男子身上。

那男子眉似遠山,眸含星魄,溫潤似玉,薄唇似笑非笑,隱隱藏著睿智又不馴的氣魄。

“瞧上了?”小白冷眼瞅她,酸溜溜的問。

小螣天生是個沒眼力見的主,一個勁兒的點頭,“帥吧!”

“想追?”他問的更加直白。

“額?”小螣終於肯看他一眼,滴溜溜的眼睛亮閃閃的,很興奮,“可以嗎?”

“你說呢?!”他咬牙逼出三個字。

“耶!”

小白愣了。

也不知道他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被她聽出了幾個意思,反正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