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洩漏不洩漏軍機!那是要——‘咔嚓’!”冰兒玩笑地做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又道:“叫你沾我光了。來吧,咱們不動手了,君子動口!”

作者有話要說:

☆、海遊擊追憶往昔

又兩日後,兩人行程出了直隸,就蘭州官路的路線直達山西境內。海蘭察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一路引吭高歌,不過那破鑼嗓子惹得冰兒又好笑又皺眉,手撒了馬韁去捂耳朵:“你就清靜些吧!我的頭都給你唱大了!”

海蘭察擠擠眼笑道:“都說是長歌當哭,我這些曲子卻是能逗人笑的,你想不想聽聽?”

“那你逗我笑試試?”冰兒來了好奇心。

海蘭察唸了句京白,“這若是難倒了我,也忒不成話兒了!”隨後拿馬鞭的杆子輕輕叩擊著馬鞍上的銅鍍金飾件,半念半唱:“皇城根兒,一溜門兒,門口站著個小妞妞兒。有個意思兒,白布汗禢兒藍布褲子兒。耳朵上戴著排環墜兒,頭上梳的是大抓髻兒……”

冰兒也聽得入迷了,正怔忡著,誰想海蘭察雙腿一夾馬腹,那通靈性的棗紅馬立時滴答著蹄子小跑起來,海蘭察趕上幾步路回頭做個鬼臉,大聲念道:“——擦著胭兒,抹著粉兒,誰是我的——小女婿兒!”念罷,邊嘰嘰歪歪笑,邊就手給了馬臀輕輕一鞭,那通靈性的棗紅馬“咴”的一聲撒蹄就跑。

等冰兒明白過來滿臉紅熱時,海蘭察的馬已蹬起半天塵灰,隱隱在小半里外了。“你這壞心眼的王八蛋!”冰兒一啐,顧不得身後還有四名跟班的,拔馬就追,哪裡還追得上!不覺已山路杳杳,兩旁樹高蔽日,猿聲不斷,冰兒眼見著天色微暮,而又不認識路,心裡又急又惱,圈馬沒頭沒腦地原地轉了幾圈,突然遠處一聲長而尖的唿哨,她心裡一緊,右手扣住了劍柄,隨即,馬蹄聲由遠及近,只見一個人的剪影落在半天紅的暮霞中,走近才看清原來是海蘭察。

“你也不怕我被狼叼了去!看你怎麼和我阿瑪交代!”冰兒大發嬌嗔。

海蘭察笑道:“狼叼了去不要緊,就怕有剪徑的毛賊把你搶了去!”

“他們敢!”冰兒嘟著嘴說,回頭一望,來路杳杳,往前一望,去路也是迷迷濛濛的,她擔心地說,“我們走過頭了吧?這裡看樣子沒有驛站!”

“是啊,驛站已經走過了。”海蘭察無所謂地一笑。

“都是你不好!”冰兒惱火極了,“好了吧!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走唄!”

“我沒有行過夜軍!”

海蘭察仔細打量了冰兒兩眼,笑道:“怕了?”

“我才不怕!”冰兒四下裡一瞟已漸暗的山林,林間開始升起一陣淡青的霧靄,她覺得有些寒冷,捉緊了衣服道,“若是我一個人也就罷了,加上個你,真叫人為難!”

海蘭察吞著笑看她拿大,勸道:“過了山頭有一個小鎮,不知道有沒有地方住,總歸有地方吃飯,就在那兒打尖吧。”

“我不幹!像什麼!”冰兒倔脾氣上來了,一彆頭,顰著眉頭看來程的路,驛站該也過去很遠了——根本就看不見影子。雖然心中猶豫,她卻不願聽海蘭察指揮。

其實海蘭察攤上她更無奈:一個嬌滴滴的公主,滿臉都寫著壞脾氣的樣兒——好在年紀小,年紀小是好騙的。海蘭察打定主意,打個呵欠道:“也罷,那就在這裡解鞍吧。我那兒還有幾張煎餅,你馬背上也有一簍路菜,將就著算一頓。睡嘛,也就將就咯。”

“我不幹!”冰兒大聲道,“你給我走!”

海蘭察沒理她:“哼,誰是誰下屬?!你搞清了沒有?你要寫摺子告我也成,大不了被降調。你也逃不了責任——誰讓你追著我不放的!?”

“你混蛋!”

“混蛋就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