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她的女兒不要像她這麼沒用,她希望她的女兒有本事有能力,享受大陸上孩子一樣的快樂,接觸更多的人,不要唄侷限在這島上。

陸海軍是知道她的想法的,所以他說,“去美國,好嗎?”

他還是不願意她回到曾經踩過的那片土地去,因為他現在這個家他不願意受到任何威脅。他愛他的妻子,愛他的女兒。

夕夏翻過身看他,可是去美國,那是個連她都不熟悉的環境,怎麼給果果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陸海軍深邃的輪廓在微弱的光束打下來時在地上投放出立體而又柔和的剪影。側頭看著她,其實他還是開始擔心了,因為在乎,所以曾經理直氣壯的威脅現在已經不頂用。

三十年多年來,他最渴望的溫暖,家的感覺,現在終於有了,他不希望他的家只有這麼短的時間。時間會磨平一切,他不相信莊孝已經忘了她,曾經她離開五年,現在才兩年,莊孝怎麼可能會放棄?

他是想幾十年後在出現,等大家都平靜後再上岸,可果果真的是變數。要他的女兒一輩子都在這個島上,他也不願意,他沒什麼學歷和文化,開始唸書的年紀就跟著野戰進了軍隊,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女兒跟他一樣是個睜眼瞎。

他的女兒一定要念最好的學校,讀最好的書,將來考最好的大學,還要找世上最好的男人結婚,這樣才是他所希望的。他相信他的女兒會想她媽媽一樣能幹,雲夕夏是怎麼長大的,有多優秀他很清楚,他不求別的,他只希望他的女兒能跟媽媽一樣。

所以,在果果已經開始接受啟蒙的時候不能還留在島上。

陸海軍終於忍不住,伸手抱住夕夏。

夕夏愣了下,要推開他,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好,那是直接跳過愛情進入親人的關係,他們很親密,但不會這樣。陸海軍會偶爾抱她一下,那是在白天,很自然的擁抱。晚上即使睡在同一張床上,他也從來沒有過過分的行為。夕夏一度以為他有什麼隱疾的,可現在還是有一瞬間的緊張了。

畢竟不是莊孝,身體排斥別的男人碰觸。兩年了,還是這樣。

不過想想,這也才兩年啊,曾經五年都過去了,那時候她以為什麼都忘了的,可再見到莊孝時,還是情不自禁了。

她想,現在應該不會像當時那麼難以自制了吧,那時候她可以情不自禁,因為她沒有任何顧忌,而現在她已經結婚了,連女兒都有了,不是因為陸海軍,為了果果她也不會想那些不切實際的。

那份感情,失去了,就讓它走吧,何必把人牽絆一輩子呢?

她伸手推他,他知道她這不是拒絕,而是對他的陌生,不習慣。所以抱得緊了一下,抵著她的頭頂說:

“讓我抱一下吧陸太太。”

他說陸太太,是提醒她他們的關係,夕夏沒再動了,陸海軍雖然曾經對她做了過激的行為,可不得不說他是正人君子。

哦不,她怎麼知道他是真的正人君子,還是那什麼有缺陷呢?這想法一出,自己都覺得好笑,她還真當自己是萬人迷了啊,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像莊孝一樣看見她像看見寶貝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撲,她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夕夏說,“陸先生,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陸海軍沒說話,這事兒,他早就意識到了。他深愛著兩個人,對野戰那是掩埋在心底下自己都不敢觸碰的,對莊孝那是崇拜和仰望,這兩個伴隨他成長的兩個強大男人,對他都有不可磨滅的感情和記憶。

他知道這不應該,知道這會遭到世俗鄙視,或許,他就是個變態不正常的人,連男人都不算。曾經因為這樣的痛苦煎熬著他,令他十幾年都活在重重陰影下,自卑著,自虐著,像條狗一樣被鄙視著。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