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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接到她的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女兒第一次有時間跟自己一起商量，他高興之餘感到興味，但是這高興之後，隱隱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夏奈從不主動聯絡自己，這個突兀的電話，反而讓他有種奇怪而不妙的感覺，就連檔案都看不進去了。

夏奈走到書桌前，抿了抿唇坐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爹地，我想出國。”

“什麼？”韋特先是一愣，隨即鬆開雙手改為抱肩，十分平靜地道：“跟我說說你的理由。”出國？這丫頭居然有這樣的心思，今年……也十八歲了呢。在同齡孩子之中，有這種念頭還真不多，不過他的夏奈從小到大便是與眾不同的。

“我想去中國留學。”夏奈微微一笑，“我對中國文化非常著迷，而且我已經選修了中文，至少簡單的中文交流不是問題。”國外的家長都很懂得跟孩子溝通，尊重孩子的約定，比起國內的家長，的確開明的多。

如果這要是在中國，十八歲的孩子跟爹媽說自己要出國，除非是有各件層次高的家庭，否則大人就是一句話：靠，毛都沒長齊就想飛了？

“告訴我真正的原因，難道你是因為金先生？”韋特微微蹙眉，他並不干涉女兒的私生活，但如果自己的女孩為了一個男人遠走他鄉，這樣的答案他很難接受。

“不。”夏奈果決抬頭，笑道：“這個念頭高中時候我就有了，不管有沒有金雅之，我都準備去中國留學，爹地很抱歉，護照大概下個月便會下來。那時候正好考試結束，我已經準備很久了。”言下之意，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她都要去，現在不過是知會一聲。

韋特拿起菸灰缸裡半截熄滅的雪茄，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開口：“親愛的，‘阿乃’是不是你？”

夏奈一怔，腦子頓時冒出大大的問號，韋特怎麼知道這個秘密？

是誰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發現的？想了想，她點點頭，“是。”韋特是自己的親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傷害她，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自己還瞞著太傷人心了。

韋特眼豐漸漸湧出或自豪或開心的光澤，臉上散發著欣慰祥和的淺笑。良久，輕輕嘆息，溫柔道：“孩子，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才十八歲，還這麼年輕，社會比你想象中的複雜，接觸你的每個人可能都抱著目地。愛情，是甜美而浪漫的，爹地也曾年輕過，爹地希望你能開心快導每一天。孩子，來，讓爹地抱一抱。”

夏奈靜靜地看著這個奮鬥了大半輩子的男人，這一刻，她竟然覺得他已經有點老了，全然不像平時那麼掩飾得沒有一絲破綻，就連微笑溫柔都保留的那麼刻意那麼疏離，其實，他一直是孤單的，他的心裡一直有兩道邁不過的坎。

一道，是逝世的母親給予的愛情，一道，是作為女兒的自己高高塑起的堡壘。

她鼻翼沒來由酸了起來，起身繞過書桌，輕輕趴在了他的膝蓋前。

韋特表情非常激動，眼角微微抽搐了兩下，雙手激動地在夏奈肩膀拍了兩下，喉嚨中發出一陣類似顫抖激動的聲音。夏奈此刻心情五味雜瓶，自己這個女兒做得真不稱職，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擁抱，竟會讓韋特如此激動。

嘆了口氣，她溫柔地道：“爹地，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相信我的選擇。爹地，請您答應我的請求……”無論愛情之樹是否開花結果，但是這中國之行絕對是勢在必行。

“我為你感到驕傲。”韋特俯身在夏奈額頭印上一吻，語氣中帶著得意，隨即話鋒一轉：“親愛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調配香水？什麼時候與金先生合作的？”難怪金雅之在商業上對自己那麼有待，在公共場合遇見也禮貌不已，原來全是因為夏奈的原因。金雅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預謀？

“三年前，第一次到巴黎的時候，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