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殲。餘下的那些小邦,誰與北真有過接觸,一律分兵過去武力鎮壓!”
……
戚繚繚等到燕棠回來時已經日斜到半空了。
“賀楚那邊問出什麼來?”
她問過先回來的黃雋,知道他的確是去了囚室的。
燕棠呼氣坐下,默半刻後把經過說了。然後道:“你說的對,這裡頭應該還有內情。不過我現在沒心思去關注這些了,馬上要打仗,身世什麼的,日後再說吧。”
戚繚繚看著擰眉心的他,遲疑道:“你要去北真?”
“當然要去。”他起身走到架著的銀甲前,伸手撫在斑駁的甲片上,“我必須去。
“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以鎮北王的名義替燕家,替父母親爭光了。
“我不但必須去,而且必須打下這場仗來,給他們對我的那麼多年栽培一個交代。”
他對燕奕寧和葉太妃的感情毫無疑問極深極深,哪怕他已經接受自己有另一種身世的可能,更有可能他當真是皇帝的骨血,可不管怎麼說,只要他一日還是燕棠,一日還掛著燕家長子的身份,他都要把這一日過得無怨無悔。
戚繚繚覺得阻攔他根本不現實,也沒有理由阻攔。
她說道:“那你去忙唄,只不過我可能去不了營前令上值崗了,我這兩日有點乏力。”
說不舒服也談不上,她只是害怕自己是終於受不了這番勞累而引發舊疾。
這關鍵時刻,她可不能拖他任何後腿。
燕和程敏之他們都完全能夠勝任了,或者她又更希望他們能多多參與這樣的戰事。
燕棠聽說她不舒服,將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目光落到她臉上:“怎麼了?”
“沒毛病,只是不想再去湊熱鬧了。反正你們也去不久。”
除去不想引發舊疾,也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留下來等待皇帝的回信吧。
燕棠看著她負手歪頭笑微微的模樣下,略顯憔悴的面容,這才發覺自己近日有多麼疏忽她。
她換了新的髮型,簡單的一隻偏髻,兩耳後垂下的幾根小發辮看起來活潑又嬌俏,但是臉色並不怎麼紅潤。
他想起來,這些天她日夜陪在他身邊,連鋪床疊被端茶遞飯這樣的事情都不曾再假手於丫鬟。
所以不管是他出神或不出神,一抬頭總能見她呆在自己兩三步遠處,安靜地從不打擾,但是他換上的衣裳又似乎多了兩套新的。
這樣想的話,即便是可能要換一種身份,好像也並沒有那麼讓人心慌。
因為他承受的並不再是像當初燕奕寧過世之後那樣的孤獨。
也並不彷徨。
她始終是冷靜而清醒的,像一盞燈,指引著也溫暖著他。
他攔腰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動情地吻下去。
他愛這個女人,像入了魔地那樣愛。
這股情意隨著朝夕相處裡歡喜憂愁的迭換,在堅定而無畏地加深。
他第一次像個孩子似的拋去所有顧慮在她這裡汲取著包容和安慰。
他的情愛,再也不像當初只是因為被吸引而想得到她那樣的淺薄了。
他開始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在她面前釋放自己,甚至是依賴她。
……
傍晚時黎時來報說探子回來了。
紅纓望著昂首走出去的燕棠的背影,扭頭跟歪在榻上看圖紙的戚繚繚說:“王爺這是釋懷了吧?”
戚繚繚也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揚唇道:“應該是吧。他本來就不是個死腦筋的人。”
紅纓笑了下,給她腰上搭了條薄毯。
關外的八月已經進入深秋了,她最近氣色不好,得謹防著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