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快看……”虎兒娘抬起了胳膊,朝不遠處指了指,失聲喊了句。

“看什麼?”二牛被自己妻子這麼一嗓子差點驚嚇道,順著妻子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這才發現自己妻子指的是安邑城政務廳的大門處,此時十幾名神情嚴肅的兵士護衛著一名年輕男子剛從政務廳內走了出來。

“快收起來,別指了。”二牛趕緊將自己妻子的胳膊按了下來。

“中間那個人,就是昨天那個給我們燒火的那個蠢貨……”二牛不待妻子說完,死死地用雙手捂住了還在“嗚嗚”發聲的嘴。

“你這個蠢婆娘,這個時候從政務廳大門走出來的,能是普通人嗎?你喊什麼喊,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二牛將妻子拖著擠出人群,見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才鬆開捂住妻子的手。

“我……”虎兒娘這時也回過了神,在丈夫的提醒下,終於知道了後怕。

從政務廳大門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大唐國的首領,姜林。

在張世光、虞碩等人的操作下,趕正午時分,終於有那麼三十幾人極不情願地帶著斗笠,遮住臉面,來到安邑城政務廳廣場前的公投現場,朝虞國的箱內投下了莊嚴的反對票。

得知這個結果,姜林終於鬆了口氣。待虞碩送來最終的統計結果,姜林才心滿意足地換上了一套乾淨點的衣服,在衛隊的保護下,時隔一日後,走出了政務廳的後廚。

姜林來到廣場前時,姜尚、懼留孫和虞疾三名老者在隨從的伺候下早已經用罷了早食。但因為公投結果還沒宣佈,三位吉祥物還不能輕易離開,只好被兵士們連人帶座抬到一處大樹下稍事休息。姜林徑自走到三名老人面前,見三人臉上的神情各異,忙帶有歉意地朝三人行了一番禮。

今日的公投過程,姜尚三人全程都被姜林派去的人強迫著進行了觀看。雖然三人很窩火,但這種新穎的事物帶來的新鮮感,其實已經抵消掉了一部分三人心裡的牴觸情緒。現在見姜林走來,懼留孫和虞疾二人倒還好,畢竟懼留孫已經在大唐國生活了五年,對姜林的一些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而虞疾老公叔,雖然剛開始對大唐國進入安邑城、將安邑城併入大唐國這樣的決定確實有些不滿,但考慮到安邑城乃至整個虞國民眾的生計,心懷民生的老人家最終也是自己說服了自己,接受了現狀。

至於姜尚麼,從一開始懼留孫就不相信姜尚的怒意是真的。懼留孫早早地就肯定自己的師弟姜尚自進入安邑城之後的所有表現都是在演戲,都是在將一個宗主國的太師得知僕從國被他國侵佔之後的正常反應表現得淋漓盡致一些,以掩他人耳目。

原因無他,張世光在安邑城南門對姜林說的姜尚對懼留孫發了一通火之後,二人不歡而散的那個晚上,懼留孫讓楊戩給自己弄了一罈平陽城酒廠產的烈酒,與自己的師弟還小酌了一番。酒足飯飽之後,二人還能如同拜師學藝的時候一般共居一室,一起暢談往事。正常人剛吵完架,會和好的這麼快麼?

“無非就是要給周國,給天下之人做做樣子罷了。”懼留孫想著自己的六名弟子這五年在唐方的變化……呃,除了莫禮壽的信鴿被黃鼠狼全部幹掉後,一直沒有再找到一個能研習的方向,不過他和姜林一起研發了一套密文系統,現在在總參謀部裡擔任通訊科的科長。

至於其他幾個弟子,便是連看起來最無用的莫禮海,現在在西山那裡的鑄造車間,帶領幾名頗有力量的青壯專門從事一些起吊重型器械、工件的工作,聽說每月連工資帶補貼下來,比六名弟子裡職務最高的楊戩還要高。

不過姜林也說過,這樣的工作是吃青春飯的,並且對身體有一定的損害。以後,西山那裡要逐漸地上什麼不用人力的起吊工具,將人力解放下來,不能再那樣摧殘人的身體。對於這樣的訊息,莫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