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他本身就山裡長大的孩子,房前屋後,只有有地有水的地方,就算屁股大點兒地方,都會種上稻子,這他見得多了。

高鳴只是有點兒沒法承受這前後巨大的想象差距。

高子楷見兒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僅啞然失笑,很多第一次來見老爺子的人,都會被老爺子這個他已經居住了二十來年返璞歸真的小屋嚇著,這實在是和老爺子副國級幹部的身份不符。

不過,也沒解釋,由上官靜怡推著輪椅,帶著臉色恢復淡然的高鳴朝小屋走去。

一個身穿粗衣布褂鬚髮皆白的老頭兒和幾名男女站在屋門口,看來是已經知道他們要來的訊息,早早的在門口等候了。

高鳴推著父親的輪椅,緩緩的走到幾人面前,老人眼睛緊盯著高鳴,鬚髮顫動,顯然內心很是激動。

“爸,子楷一家回來看您了。”高子楷聲音帶著顫音,顯然內心也是大為激動。

這裡,雖然不是高子楷第一次前來,但自從那件事之後,老爺子從核心領導層退下來住到這裡,高子楷就來得極少極少。他能理解老爺子的難處,但他還是無法接受和一個超過百分之五十機率害自己全家的兇手相對。

這次要不是找回高鳴,他又只會到新年的時候才會來給老父磕頭拜年了。

“好,很好,孩子找到了,靜怡也回來了,老頭子我很高興。”形似老農的老頭兒眼泛淚光,連連點頭。

饒是高興邦經歷過那麼多風浪,此刻能見到幼子一家團圓,心裡也是一時激動得難以自抑。

“鳴兒,這位,就是你爺爺。”高子楷指著老爺子給高鳴介紹,轉手又指著老人身側的幾名男女一一介紹,“二伯,三伯,大姑。。。”凡是被指到的人都微笑著衝高鳴致意。

唯獨指向最後一位身穿著西裝,烏黑的頭髮收拾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男人,高子楷略微一頓。

不光是父親的神色有些異樣,高鳴分明感覺到身側的母親呼吸頓時變得粗了許多,這個男人的存在,顯然對夫妻兩個都造成了衝擊。

場間的氣氛瞬間有些尷尬,但高子楷眼神微微一眯,雖然艱難但仍然以很平靜的口氣給高鳴介紹道:“這是你大伯。”

高鳴心裡明白,這個,恐怕就是那個有著天才兒子有資格繼承高家族長的大伯了,亦或就是當年的元兇之一。否則父母也不會那般激動了。

“爺。。”高鳴爺爺兩字還沒喊出口。

“等等。”那個收拾得很有領導派頭的“大伯”開口說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咯吱”輕微的一聲推門響聲,將高鳴從深層入定中驚醒。

睜開雙眼,就看見上官靜怡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面前,托盤裡有小米粥,油條,豆漿,雞蛋,還有幾盤小菜。心裡不僅一暖,這副場景,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從未出現。

“媽,謝謝您。”高鳴忙跑下床,伸手接過上官靜怡手裡的托盤。

也怪不得高鳴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不是早餐有多麼精緻,而是,這種他從沒經歷過的母親的溫暖,正好填補了他曾經生命中的空白。

要說高鳴的前二十幾年生命,並不是說過得有多慘,只是這方面略微少一些而已。

老頭子待他自然是極好,但男人在帶孩子的細節方面做得當然不如女人,對吃飯穿衣什麼的也沒那麼在意。

高鳴年幼的時候,早飯多是老頭子去山下村民家裡購買的大餅,一週買上一次,吃得高鳴見到面餅都想噁心。

等到高鳴稍微大點兒,老頭子乾脆把做飯這事兒都丟給高鳴,主要食材以山中的麂子山羊為主,美其名曰是給正在長身體的高鳴補充營養,說白了就是懶,連獵物都不是他出手打的,還是那頭給高鳴當了許多年“奶媽”的母豹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