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參加!!!”感覺到權威被挑釁到的張浩簡直在吼。

系春此刻用一種非常平和理所當然的語調勸計然,“你又窮又病,讓你貢獻幾個饅頭都象欺侮你,再說你也背不動東西,還不能走太遠的路,你參加這種活動不是淨添亂嗎?有什麼樂趣?”

慢慢靠近戰圈,望著計然那張似乎更蒼白的臉,系青要狠狠控制住自己,才沒把握在手裡的一本記事簿砸到弟弟和張浩腦袋上去。他擔心計然會被氣哭。

可是計然沒哭,並且非常鎮定,“懷系春同學,就算我又窮又病,我想我仍有參加集體活動的權利,至於我會得到什麼樂趣,那就是我的事情了,跟你沒關係。”計然又轉向張浩說,“要是組長不能決定我該帶些什麼東西參加活動,我就自作主張了好不好?”

系青適時開口,“計然同學,你帶一個組份的紅薯豆沙餅行不?”他笑呵呵的,“我覺得那種餅在火堆裡烘熱了吃一定風味獨特。”

計然先是愣住,半晌說,“好啊,沒問題。”徑自去自己座位坐好,繼續看《笑傲江湖》。

在很多年後,計然躺在醫院白色病房裡,望著窗外飛著的朦朦柳絮,想起這一段年少輕狂,心中只有苦澀。

這也是青春,理所當然的直率,也自以為是的談權利。

但人生從不永遠如此。

我想你注視我注視你的目光

系青有徵求計然意見,“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吧?幫你拎點重東西。”

計然照例搖頭拒絕。

系青不免氣餒,很多次了,尤其天氣不好的時候,每次表達出要接送她的意願,都被無情拒絕。不過這次,計然多給了一點點回應,“是因為我身體不好,家庭環境也不好的關係,才這樣特別照顧嗎?”她感慨,“你們兄弟兩個還真不愧是雙胞胎啊。”

系青心頭就好象被錘子砸了一下似的,拎著書包的手都沒力了。看計然,她一臉平靜,無甚明顯情緒,對他頷首淺笑,“謝謝班長,明天見。”便隨人流離開。

系青有點兒受傷,他希望她是故意曲解他。即使他在語言上傳達的意思,確實和系春曾表現出來的意思相似,但本質並不相同。他只是~~只是~~不知道……

放學回家的車上,系春無視老哥頭頂盤旋的低氣壓雲團,摟著他肩膀,“哥,你不打算跟我一國了嗎?為啥要幫計然那丫頭片子?她明天要是跟著我們去玩兒,半路出點差錯,我們也玩兒不盡興啊。”系春翻個大白眼,手在空氣裡揮揮,“吼,我煩死這些臭女生了,黏黏糊糊唧唧歪歪的。”

系青尋思,明明都你小子壞事兒,你倒向我興師問罪了?可他該怎麼跟弟弟說他這會兒的心情呢?為啥春兒就不能跟他一國,幫幫他呢?於是乎青兒瞅著春兒的眼神,少不得複雜莫名。

系春拍拍系青的臉,“哥,你咋了?這啥表情啊?”

系青暗歎氣,掩飾,“沒什麼。呃~~”他操練起太極功,做老弟的思想工作,“春兒,你說,在世界首富的眼裡,咱爸咱媽是啥樣的人?”

系春兩道好看的眉毛擰緊了,咬著下嘴唇,眯縫著眼睛,冥思苦想,這般神態更顯得他眼睫毛朦朦的長,高鼻樑又直又挺。

系青就他的假設給出假設性答案,“在世界首富的眼裡,咱爸咱媽可能也只是來自第三世界國家的窮人,沒見識,又俗氣。”

春兒很上套,被這個假設性可能搞得非常火大,一拍大腿,“操!誰敢這麼說咱爸咱媽?拍死丫的。”

系青笑,儒雅清雋,“所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對計然說那種話,有失厚道,並不是哥不跟你一國,只是覺得我們應該照顧到同學的心情。”

“哦~~”系春說,“所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