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藍瞅著那兩扇合攏的原木門,恨得銀牙咬碎,如此欺人太甚?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老郭來見,常藍開門見山,“我想知道和我先生有關的,所有花邊新聞。”

老郭地道生意人,“常董,這方面的訊息,我可以馬上給您,不需要用錢。”的確不用收錢,幾乎人盡皆知嘛,只是沒人敢跟強勢的常董事長開口而已。細瞅常藍表情,老郭察覺這個說法並沒討好到人家,小尷尬,清清嗓子,“咳……不過,懷董的花邊新聞也就一條,再說,也挺長時間以前的事兒了……”常藍臉仍沉著,老郭鼻尖冒汗,知道這樣也不算討好到財神,索性不再幹畫蛇添足的勾當,沉默。

“她叫什麼名字?”常藍問,很沉靜。

“江蘺,江水的江,籬笆的籬。”

“嗯,你知道她有家公司,經營間小廠子吧?”

“是,做來料加工,生意紅火。”

“幫我弄清楚她所有的生意往來戶。”

“沒問題。”

常藍推給老郭一張支票,老郭瞅著支票上豐碩厚實到不可思議的數字,疑惑。常藍不緊不慢,“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書畫我中意孤本,時尚用品我喜歡限量版。買訊息不外如是,我要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老郭,你明白我的意思?壞了我的規矩,後果你樂意擔著就好。”

老郭腦門上的汗,蓮蓬頭似往外冒,“常董,您放心……上次不是我壞您規矩,您知道二少那張嘴,如花似玉……”

等秘書把老郭帶出去,常藍專心工作,她跟計然約好了,下午抽空見一面。

聽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們能看到的事情,從來都是我們想看到的,和別人願意讓我們看到的。自打系青走後,計然坐在原位,暫時失去移動自己的力量,一室靜寂裡,種滿她盤錯糾結的心情。她在試著接受一件事實,她和系青完了。

從相識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計然對她和系青之間愛情的理解,大部分時間都認為,他們確實是不適合在一起。她不止一次拒絕他,也和他鬧過分手,但懷系青從來都堅定不移,“我們可以在一起。”終於,她在今天達到目的,那個對他呵護備至的人,被她逼到絕路,放棄了……在他放棄之後,計然覺悟,她許久以來賴以生存的力量裡,有很多,是懷系青的不放棄在支撐,如今,他放棄了,那些支撐住她的大部分力量,也分析崩離,無法凝聚。

可是,如果時光倒流讓計然重新選擇,她大概還是會選擇現在這種“崩潰”的結局吧,她寧願粉身碎骨,也不能讓系青知道,她曾經做過那等苟且之事。另嫁,是她的底線。無法想象,事情敗露,她該如何面對懷系青?更何況,現在她懷孕了……

想起這茬,計然看了下時間,計真還沒到,為了孩子,計然覺得她應該吃點東西,距昨天下午,常藍帶她去一家專營潮州菜的酒樓吃過燕窩之後,她一直緊張兮兮的,沒好好休息過,也沒再吃過什麼。計然想站起來去廚房,發覺人暈得渾身發軟,胸口隱約鈍痛,糟糕,這種狀況,她急需用藥……不,不能吃藥,計然放鬆自己,什麼都別想,深呼吸,深呼吸,安靜……她平躺下來,拿好手機,實在不行,她只能電話給常藍求救,常藍有這裡的鑰匙,她昨天把她送來的時候,交代過很多次,有事一定要找她。躺著的計然,拼命讓自己平靜,可耳邊想起的還是系青的話,“我們完了。”眼裡即將潰堤的淚就要抑制不住……叮咚,門鈴響,一定是計真……打住,這會兒不能軟弱,戲得演完。

門口,春兒還在跟計真鄭重強調,“應該不是我媽去找的咱姐,好像是無意中遇到,談起這樁事情。可能我媽對他們的婚事表現的略有遲疑,咱姐立場又動搖了,真不堅定。”春兒邊撒著彌天大謊,邊悲摧無限,這些謊話要是一直沒能拆穿,就得沒完沒了的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