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都傾向於那個孤獨無助的“相愛”。

計然現在也是,她知道,放棄這個孩子的每條理由都強大理性,可她全部精神都執著於渺小無助的“我想要”。她想要這個孩子,很想,即使,不知肚子裡是她還是他的寶寶,計然都不曉得長什麼樣子,可她已經很愛很愛這個小生命了,愛到願意為其付出所有。

所以,計然現在如此憂愁,這個孩子出生後,該怎麼辦,誰來照顧?拖累系青和小真她不忍,送去孤兒院,或者交給一對無兒無女的,善良夫妻照顧,不,她更不忍心。前兩天,這樣想,是覺得,系青可能嫌棄她,不是說,男人如果嫌棄孩子的媽,就會嫌棄那個孩子嗎?計然受不了系青不愛他們的孩子,才會有衝動要找孤兒院,可現在看,系青好像又不是那樣,所以……或者再等等,拖一段時間,等到這個寶寶長的夠大,已經沒辦法再做流產手術,他們就沒辦法了……可這樣,對他們來說,真的好殘忍……

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1

系青和春兒領了父皇的命去見母上,常藍辦公室,整潔,明亮,連綠植都養的比別處有生氣,水晶花瓶裡的鮮花照舊是純白的馬蹄蓮。

平時,懷家兄弟兩個出去辦事,看情況定誰是主控。對方個性偏春兒那掛,春兒掌主key,系青偶爾插嘴旨在畫龍點睛。或者見對方是個正經人,系青掌握主場,春兒插科打諢活躍一下氣氛。這次見常藍,系青考慮自己和媽之間還有點問題,所以,勸媽的重任春兒擔著。

春兒先是幫老爹將那個誤會解釋了一下,不過看起來母上大人不是太相信的樣子,不為所動。

又將主要來意講明,希望媽媽放江小姐一馬,不值當的是不?無須為那種小角色動氣。

常藍一時沒給反應,靜半晌問,“你們不支援媽?”

二少大概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還嬉皮笑臉的,“媽,我當然支援你,不過咱們犯不上把一個廠都廢了吧?讓爹晚上給你跪搓衣板不是更過癮?”

常藍沒理春兒的玩笑,“你們那個爹一開始在外面養個女人的時候,你們齊齊給他打掩護,現在事情敗露了,你們又一起來給你爸的小情人求情,你們把你媽置於何地?是不是你媽得忍氣吞聲,當所有的事情全沒發生過才叫深明大義?”

春兒有點兒應對不上了,“不是啊,媽……”

常藍冷冷一笑,打斷春兒,“說起來,你們也都快成家立室的人了,是不是打算效仿你爸,從二奶的床上滾下來再上老婆的床試試啊?”

這話就比較狠了,兄弟兩個齊齊色變,常藍恍若沒見,從沙發那兒站起來,踩著小巧的半跟鞋,回辦公桌打電話叫秘書,“進來幫我送客。”

送客???哥兒倆驚愕。

常藍的秘書更是,滿臉通紅,進來就對兩位少爺一鞠躬,連句整話都憋不出來。秘書姐姐平時沒少得兩位少爺照顧,從沒曾想過有日,要做幫董事長攆兩位如花似玉的公子爺出辦公室的勾當。

系青自打跟弟弟進去母上大人辦公室,從頭到尾就稱呼了一聲“媽。”再沒機會說其他,破天荒地,無堅不摧的雙胞胎組合沒發揮效力,當說客還當掉鏈子了。

一對不肖子等從母上大人辦公室出來,春兒撓頭,“哥,我哪兒錯了?”

青兒安慰弟弟,“不關你的事兒,媽大概是太失望吧。”

這種失望,系青懂得,好像突然走到了邊緣,與整個世界為敵,發現原來自己最微薄簡單的要求,卻是被世俗所不容,那種感覺,如跌落懸崖,手裡抓不到一絲救命的枝椏,一味無助地下墜,下墜……曾經,系青走在灰色的邊緣,孤軍奮戰。想不到,如今,他也如當年的母親一樣,將世俗的力量,加諸於站在邊緣地帶的人。或者,人生於世,誰都逃不掉這樣的命運輪